她的眼里，只有女儿凤舞儿。

“小娘，你，怎么了？”凤舞儿小心翼翼的问。

“没，没怎么，舞儿长大了，知道心疼小娘了。”

本来是想要责备的话，但罗小娘换了副口吻。

苏姨娘今日说的对，她无儿无女的，但她们还有女儿。

她的女儿也是凤家的小姐，凭什么要低人一等？

“舞儿，以后没事的多跟你大姐姐走动走动，你能去私塾，多亏了你大姐姐。”

“小娘，你说的是真的吗？”凤舞儿激动的跟只小鸟似的。

平日里经常嘱咐她离这些人远些，今儿怎么如此主动？

罗小娘点点头，“真的，以后舞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小娘都不管了。”

“小娘，是不是舞儿做错什么事了？”凤舞儿扑到罗小娘怀里，吓的哭了起来。

在她听来，这跟临终遗言差不多。

“舞儿再也不要别人东西了，小娘你别生气……舞儿错了……”

罗小娘心疼的抹着眼泪，她将女儿管教成这般，她是傻了不成！

“舞儿没错，错的是小娘，以后我的舞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大不了出来事娘顶着。”

“小娘！”

今儿是凤舞儿长这么大最高兴的一天。

“嘶。”罗小娘轻嘶了一声。

凤舞儿急忙将罗小娘的衣服掀起了，“谁弄的？谁？”她气的双眼通红。

只见罗小娘的胳膊上，一片青紫，可见刚刚婉姨娘那一下不轻啊。

“舞儿不用担心，没事了。”

“是婉姨娘掐的，对不对？”凤舞儿含着泪问自己可怜的小娘，拳头也攥的死死的。

“小娘不疼，一点都不疼。”

凤舞儿深吸一口气，“小娘，你放心，舞儿一定不会让你受苦的！”

见她注定的眼神，罗小娘很是欣慰。

或许她之前，真的错了！

……

深夜。

柳氏很不情愿的被请到后院那座井口跟前。

前方是大师摆放的一些祭品，还有李嬷嬷生前最喜欢吃的桃酥，还有好几套新衣服。

名义上是柳氏为了悼念李嬷嬷，可只有她跟柳河知道，这中间的原委。

柳氏手里抱着暖炉，外面披着一件厚重的袄子，深夜的气候，冷的能冻死人。

“还等什么？开始吧。”柳氏催促。

“回夫人，大师说时辰还没到，请夫人耐心等待。”

柳氏瞪了一眼柳河，只能默认等候。

大师穿着一身黄色道袍，头上戴着一顶黄色的帽子，手里拿着桃木剑，很是威武。

而这时，苏姨娘、婉姨娘、罗小娘也走了过来凑热闹。

“姐姐今日为腹中胎儿祈福，怎么能少得了我们几个。”苏姨娘噙着嗓音道。

柳氏白了一眼，冷声道：“妹妹们不怕被冻死就好。”

柳氏不屑的眼神微瞟了三人几眼，只是没想到罗小娘也参合在其中，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平日里，什么事都不出头的罗小娘，想必是想通了，站起了队。

至于其她两位，素来跟她都是明理一套，暗里一套，她怎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