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你伤势过重,长话短说,莫要强撑。”凤霓裳在凤舞儿搬来的椅子上落座。
“凤大小姐……”齐豫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请凤丞相为我齐家七十多口人做主,河北道官官相护,屈打成招,颠倒黑白……”
齐豫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积压了无数的委屈和悲痛,一下子倾泻出来,在他一边哭泣一边痛斥之中,凤霓裳才了解了事情的全部。
沧县县令是刑部尚书璃之和的嫡长子璃勇,要说这人有多坏也不是,他并没有搜刮民脂民膏,也没有糊涂断案。
他在任临近三年的时间,政绩不算突出却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眼看着三年任满,他面临考绩升迁,却不曾想沧县齐家发现了偷盗之案,一群贼匪趁夜闯入了齐家偷盗。
杀了齐家一个护院,盗走了齐豫母亲房中的一些珠宝金银,后被齐家护院打退全部逃跑。
齐豫的父亲次日一早去报案,派人探查之后,发现线索太少,根本难以破案,而本朝有规定,偷盗之案件必须在规定时间内侦破,若是逾时当地的父母官员也要受责罚。
这个时候璃之和不想有这样的岔子,故而硬说是齐豫的母亲与那护院有染,而他父亲发现后,一气之下将护院杀死,这才找借口来报官,依此来掩盖自己杀人之事。
死的护院本就是起家的奴才,即使死了也没什么大事,尤其是还有私通的女主人的罪行在前,璃之和不受理,齐豫父亲听了很是气愤,齐家一向恪守规矩,尤其是齐豫的母亲,得知自己被人戴上了私通的的帽子,便当场昏了过去。
女子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清白,她作为齐家的主母,在齐家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一把年纪被人说成这般,还是当地县令说辞的,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继而一蹶不振。
无奈,齐豫的父亲只好拿了金银珠宝去找县令,想请他收回那些话,还内人清白。
可璃县令尽数退了回来,这事齐豫的父亲有冤无处诉,只能干吃哑巴亏。
而他的母亲在丈夫的宽慰下,日益的好转,除了不似平日难办喜欢外出,其她的都还可以。
可谁成想齐家的死对头竟然从衙门得知了此事,就此来羞辱齐家,大肆宣扬其妻子与护院私通,闹得人尽皆知,齐豫母亲不甘受辱自尽身亡。
这个时候,衙门抓到了一伙偷盗行窃者,这伙人供认他们便是那晚去齐家盗窃之人,齐家护院也正是他们所杀。
齐豫父亲痛失发妻,去衙门讨个公道,就将此事上报到了州郡,但却不知那郡守乃是璃之和的弟子,二人之间还有一层姻亲的关系。
这一纸状告还未得到回复,就被璃之和知晓,而齐家的运气也不好,被璃之和反告了一个贿赂当地县令的罪责,并且人证物证具在,州郡守命人直接将齐豫的父亲拿下,一番严刑拷打下,齐豫父亲愣是没有画押。
齐豫知晓之后,收拾细软就要上京告状,一路上都在被人追杀,从河北到汴京,他足足走了半年之久,这半年他受尽折磨,终于是留了一口活气来到了这里。
幸运的是他被当成了残疾乞丐被收留,乞丐又觉得他年幼伤重,才将他带回来孤独园,后来无意中便结识了凤舞儿,经过一番了解后,他觉得凤舞儿是可信托之人,才将此事说了一二,并肯求了凤舞儿,这才有了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