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子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而且很少出门,整日在屋中吃斋念佛,当年嫁给苏永泰时,她边说过,若是苏永泰在纳妾,她边削发为尼。
沈氏是江南女子,人温柔娴静,就像是一朵白莲,让人看着舒服。
苏永泰当年便是一眼,就发誓要将此女得到。
那几年,沈氏很是得宠,苏永泰恨不得将所有最后的都给予她,但她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久而久之的,苏永泰也就看腻了。
也就有了后来的纳妾只说。
苏永泰纳妾那日,便是沈氏带发出家之时,未曾削发完全是顾忌年幼的女儿,自此,她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内,从未踏出过半步,但偶尔苏碧玉会去请安,有什么心事也会跟她说说。
这会儿听闻女儿被气晕了,破天日的出了房门。
沈氏讲的什么苏永泰几乎没听进去,他的眼盯着沈氏身上。
转眼间,应该有十年未曾见过。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有十年未见,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会信,有的人甚至连府里还有这么一位姨娘都不知。
如今的沈氏,经过了岁月的沉淀,虽不似年轻那会亭亭玉立,但这会儿的她似乎多了几分韵味,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她还如小姑娘一般,声音软软的,甚至带着一丝娇嗔。
“爹,女儿知道您疼紫玉,可是王家……”
苏碧玉的话将苏永泰的思绪拉了回来。
“碧玉,爹对紫玉什么态度你早该知晓,爹恨不得掐死他的心都有,这件事爹会给你交代,但你现在还愿意嫁给王锦凌么?”
“他跟紫玉都满城皆知了,你让女儿如何嫁给他!”苏碧玉哭着道。
“娘的傻女儿,都是娘害了你呀,若不是娘懦弱,也不会被人欺负这么多娘……”沈氏抱着苏碧玉哭诉。
苏永泰一脸茫然,甚至有一丝束手无措。
“柔儿,你别哭啊,这件事我会补偿碧玉的,只要碧玉心里痛快,我怎么都行。”
沈氏名唤沈柔,当年苏永泰最喜这样唤她。
可现在……
她听到后却觉得有些嘲讽。
她深吸一口气,双睫沾染着雾气,楚楚可怜问:“女儿家最看中名声,这是你补偿就可以的么。”
“那柔儿说,柔儿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柔儿一句话,紫玉跟王家的亲我便断了!我苏永泰的脸面丢了便是。”
“妾身可不敢让老爷丢脸,况且她苏紫玉不要的,我女儿为何要?”
“是是是,柔儿说的是这般道理。”
沈柔抬起水汪汪的眼眸,“让碧玉跟着老爷经商,日后我便不担心她会依靠男子存活。”
苏永泰:“……”
女儿经商他到是赞同,但全面接手……
“不舍?”沈氏追问,又道:“碧玉,明日跟着娘回江南,你的舅公不会让咱们娘饿死的。”
“女儿听娘的,在爹心里,女儿远比不过紫玉。”
“苏永泰,日后你就全当没有我们母子,和离书一并写了便是。”沈柔硬气道。
“你……这是何必呢?我又没说不答应,我没有儿子,这些家产迟早要有人打理,碧玉只要肯学,我当然肯教了。”
“老爷说的是真心话就好。”
“我对天发誓……倘若……”
“爹,女儿信你,女儿名声已毁,自此就潜心帮着爹爹打理家族生意,儿女情长的,一切随缘吧。”
“难为我女儿了。”沈氏红着眼道。
“柔儿,碧玉的事就这么定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