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澜和风希南两个人配合,一个吸引注意力,一个轻轻松松杀了武铭。武铭死都不知道他的敌人到底是谁,也不会有人好心的告诉他。
千军万马给他们让路,像离开溯望来天狼时一样,可那时脚下是鲜花大道,现在是尸横遍野!
银霄城里确实像钰澜说的那样,武铭的人全军覆没了,到处残留战斗的痕迹,百姓又开始惶惶不可终日。
可能那个山窝里的山头上,死的是银霄城最后一批辛夷军。
梦寻没有回钰澜的那个大院子,在对那里去的路口,她勒停了马,摇摇头,只说了一个字
“不……”
然后身后的人将马头一调,换了方向,后面接踵而至的人马都跟着改了路线。
银霄城客栈内,她洗去满身血迹,出来看见那个大夫坐在屋里,正襟危坐,等着她,看见她出来,行个礼开始给她治伤。
如果可以说话,梦寻想问问他,他们帝君哪去了?将她放在客栈门口,就率众人离开了,不知道又去杀谁。
一路上一句话没问,一个字没解释,他们之间唯一沟通,就是她说的那个“不”字。
导致她被放在客栈门口,孤身一人立在凉风里,看着他和他的大部队消失在那片火红的丹霞中,烟灰色的天边,布满大片橘色的丹霞,他们向它而去,渐行渐远,渐无声。
老板亲自出来将她安排进去,诚惶诚恐,仿佛她会变身成吃人的妖精。态度表明一切,梦寻知道自己住在这里不需要花一分钱,不需要说一个字,什么都会有人安排好。
这个大夫是斑斓界的,是钰澜的私人医官,医术高超,却也有企及不了的巅峰,就是他们帝君的毒,他解不了!
“没什么大碍,这些药按时吃,没什么事时不要说话,几天就好了,明天我再来复诊。”
梦寻点点头,送走他,然后迎来另外一个人。一个不喜欢还非想出现在彼此眼前的人。
梦寻身后是空荡荡的房间,她身后是几个威武的侍卫,两个娇俏的丫鬟。他们气势雄浑的推门进了她的房,抓上她的肩,然后捏着她嘴灌了一碗药汁。
那药喝进去,梦寻嗓子就开始疼,她倒了几杯水喝,还是没消除这种感觉,眼前人呵呵笑着,看着她像个乞丐,像个小丑,像个被踩在脚下的虫子,想要祈求没有的,想要获得别人的施舍,想要在被碾压前再徒劳挣扎一下。
“本宫这个药可以解百苦,此后从你嘴里不会再说出一个苦字。”
“为…什么……”
梦寻知道已成定局,干脆什么也不做了,以前她也没说过苦呀,自己不需要听,别人不会听。
千宝腾的上前捏住了她的脸,眼睛里竟然泛着泪光,好像喝了毒药的是她一样,让梦寻很不解。
“你知道本宫叫风千宝吗?你知道那个为你痛不欲生的是本宫兄长吗?你知道因为你,钰澜第一次骂我吗?你知道用一颗真心卑微可怜的去爱慕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是什么滋味吗?”
什么滋味?痛不欲生,她自己不是都说了吗?这些需要去质问钰澜。
梦寻什么都没说,也说不了,这次真的说不了了。千宝只是红了眼,她已经泪流满面,然后又迎来一巴掌。
这个公主真的有病,可是她的公主病,不是梦寻可以治好的,现在她自身难保。拳头握到骨头疼,她回头盯着千宝笑。
看着她身后冷漠的随从们,看着那客栈老板、小斯恍若未见的从门口经过,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对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
她笑这些人,可怜!
起身进房间去,天狼若说欠,她只欠风希南,还不上他,还给她妹妹也可以。这件事她可以当没发生,一切都怪她自己咬的太很,才自作自受,成了哑巴。
千宝可能真的伤心了,愣愣的坐在桌边,忧伤又愤恨的笑。一个任性妄为的小公主,在钰澜身上栽跟头了,是不是她也不知道钰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早知道,谁还会一往情深!
屋外的人在无声无息的笑,屋里的人在无声无息的哭。本可以避免的一切,就这样发生了,她竟然还担心千宝承受不住钰澜的震怒,还想着怎么替她圆这件事。
圆这件事只是不想他太生气,不想他气坏自己!他可能会因为千宝如此做而对她失望,可能会因为千宝毁了这具身体而伤心,可能会顾及和风霆的关系,而手下留情,也可能会因为那个女子,而翻脸无情!
她手臂的伤早已经好了,连疤痕都没有,好像不曾发生过,可是那些疤消失了,却进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