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在棺材上,依依不舍,最后呢喃一句:
“我去陪你!”
这人间不值得她求千年来换!
手里气流翻滚,她抬手击向那个男孩子:“不要拿它指着我!”
两人打起来,玲珑月聚起全身修为,击向对方,他的人大惊失色,齐齐发力帮他,可是来不及了,玲珑月速度很快,那男孩毫无畏惧,迎接她的袭击。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澜儿…………”
尖叫声响在黑雾中人们惊恐向他们聚去,待看清楚,人们顿住了步伐,那女子已经被斩杀在他的剑下。
剑当胸穿过,鲜血被那把剑吸收,它像饥渴的鱼,大口大口喝着她的血!
玲珑月感觉自己要被喝干了!看着眼前的面庞,对方满眼疑问和震惊,“为什么?”
“我累了!”
攻击是假的,逼对方杀自己,才是真的,她收了所有攻击,将自己心口撞上他的剑,一剑到底!
“我不想杀的最后一个人,是自己!这是我求来的命,我不觉得自己错了,是人们错了!”
死都不认错的玲珑月消失了!
在他的剑上,在他的面前一点点消失不见!
这把剑太厉害,自此见血开光!
两百年后
天狼国
银霄城,刚入冬就下了场鹅毛大雪,飘飘洒洒几天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寒冬的傍晚,天渐渐暗下来,楚格伏在廊檐下的挑台上,看着雪花纷扬,寒风料峭吹动她身上的薄衫,薄衫里面粉色底衣透过外面艳红的纱裙看的清清楚楚,纤腰一束,细弱柔软,墨发如瀑垂在身后。
目光未动,抬手对旁边人低低说了句
“去地牢带他来见本宫!”
不久一个男人缓缓步上台阶,脚上的镣铐发出不和谐的声响,打破了傍晚的寂静,立在她的身后,浑身桀骜,目光清冷看着她,哪有一点阶下囚的样子,
楚格从层层叠叠的房脊收回视线,似乎对他看囚犯似的眼神并不在意,抬手扶了抚他胸前血迹斑斑的衣服,拉了拉他双手上的锁妖镣,唇角勾着笑,仰脸看着眼前男人美艳的面庞。
“夜澜,考虑好了吗?你又何必自找苦吃!你为什么觉得滕王不配当这天狼的主人,临渊家族残暴无情昏庸无度,你这双眼睛看不见吗?”
这双眼睛用美来形容是不够的,像浩瀚的星空,像碧蓝的大海,不光美,还可以、还需要用很多别的词来形容,只是她不会,只觉得美,特别是当他生气它渐渐变成蓝色时。
半年前,和天狼帝君实力悬殊的藤王异兵突起,一路裹挟人族和妖族,疯狂扩张,杀戮无数,至五天之前已经攻下天狼半壁江山,大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兵器裹着鲜血,脚下踩着头颅,嫣然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恶类,所过之地凡抵抗者杀无赦,规定时间内不投降者杀无赦,一时间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势如破竹压倒性胜利,皆因有一个功力深厚又心狠手辣的人领导。
一个美丽妖娆的女子,却在这场惨绝人寰的杀戮中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一个残暴嗜血的领导者,滕王九妹妹,现在应该称为魔女楚格!
“你不该如此残暴无情,你以前不是这样,为什么执意如此?”
听了他的话,她纤纤玉指捂着红唇笑起来,声音银铃一样清脆
“这可真是新显贵害怕旧相识,虽然你以前救过我的命,可是不代表你可以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你记不住吗?”
如玉般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看他微蹙的眉心,她脸上笑意轻挑
“你后悔了吗?说一句后悔,我就把解药给你,放你离开,行吗?”
很多很多年前,眼前这个男人救了她的命,在冰海的远处有一座孤岛,常年烟雾缭绕,很少有人踏足过,同样很少有人知道那是一座人间炼狱。
在一个深秋的早晨,就是他突然出现,救了那些被关在地牢等待试药的孩子们,直到现在她都无法形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心情,所有辞藻都表达不了她的感受,他打开的不光是地牢的门,还带来了人性的光辉,光像一把利剑进入她的眼睛,照亮她的生命。
“看来这些年你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把本座对你的教导忘的干干净净!”
“没忘,记得很清楚!”
她摇摇头,转身不再看他,眼前晶莹洁白的仿佛不是雪,是那天出了地牢时的耀眼阳光。
怎么才能忘了!记得当时他抱她出了地牢,给她疗伤敷药,记得当时满天红霞闯入她的眼,秋风吹的她有点冷,记得风把他身上的香味吹进她的鼻子,记得他不厌其烦教她说话,教她写字,把一个冷冰冰的疯子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生物。
记得他让她忘了心里的仇恨,那样才能生活的幸福,记得她和那些一起被救的孩子的点点滴滴,记得自己……
自己曾经贪恋他的温柔,像一个从寒冬里来的流浪儿贪恋身边的温暖,总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记得我曾经爬过你的床很多次,都被你拎出去了对不对?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