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忘了我说的每一句话,离了那座岛,就变成比那些囚禁你的人还要坏的人,你报仇不应该牵连那么多无辜性命……”
“无辜?我不无辜吗!你只看见我在你眼前时的样子,你知道在你没看见的时候,我是怎么过的吗?你体会不了我的感受,所以就理解不了我的行为,现在的事你就别管了,行吗?”
楚格是滕王抵押在临渊家族中的质子,一个神秘的存在,像一个见不得人的交易,她就是筹码,筹码本该很重要,即便是象征性的也应该被小心保管,可是她没有得到相应的对待,后来阴差阳错发生了很多事,转变成现在局面。
临渊家族掌握天狼一千多年,根深蒂固,到现在有点腐败昏庸,人,妖相处摩擦频繁发生,她这个曾经被人拿捏的人,现在竟然变成拿捏别人的人,只是眼前这个男人成了她的绊脚石。
“我没想到遇见的敌人会包括你,也从来没想过害你,对你用毒只是不希望你阻拦我的脚步,你理解吗?”
……
半年前,滕王军从边远的贫瘠之地一路披荆斩棘走来,开始攻打银霄城,临渊玉的雷霆大军节节败退,就在她以为胜利在握时,却看见他立在她的敌人中间。
战局僵持十几天,银霄城被围困孤立无援,她等着天狼大军投降,在她给的时间要用完的最后一个傍晚,彩霞下面他白衣飘飘那么显眼,沉稳桀骜如冷松,立在城墙上冷冷看着她。
当时天气还没有现在这么冷,只是风有点大,她却觉得冷风要把她穿透了,她想问问他立在那么高城楼上,立在那么大的寒风里看着她时,是不是和她一样冷?
她从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离月经年长成了迷人妖娆的女人,而他还是她初见他时的样子,可是那时候他去救她,现在却是来讨伐她。
所以红色面具下她说要和他面谈,而他只身一人就来了!她问他
“你是技高人胆大还是傻?不怕有来无回?”
相处那么久,对他的功力她深知一二,也只知一二,当时他有伤在身,从未有机会用过全力。可即便身体不适还手把手教他们,严厉起来不像一位好师父,她也不是一个好徒弟,从未真心诚意学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变了!
她早已经把楚格当成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眨眼睛的恶魔,还形骸放浪艳名在外无所顾忌。
一杯水递到他面前,他伸手接了送到唇边,她又依回桃妖琦骅的怀里,眉眼含笑的问
“你不怕我下毒?”
“你会吗?”
他说着还是喝了,她笑笑摇摇头,面具下的眼睛露着明光。
“那水里确实没有毒!只是你彤庭阁向来不问朝廷争端,现在怎么管到我头上来了?我是邪还是魔啊?”
彤庭阁斩邪魔定乾坤,呈半隐居状态,来去随性,自由如风,锋利如刃,行动如箭,离了弦便无回头路,还是个百发百中的箭,这些年临渊家从未刁难过他,他也从来不过问朝廷纷争,没想到她一动,他就来了!
来干什么呢?她知道不是来帮她。藤王偏居一隅,若不是楚格,谷焰烈也不会轻易出兵,出兵胜算多少不说,胜败死伤都将惨重,他看不惯了,不过有点来晚了吧?
“收手吧!”
他的杯子刚放下就让她收手,眼睛扫过她身后的男人,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似乎对她毫不避讳的坐在男人怀里和他谈天下大事,有点不满,又或许只单纯对她的生活作风不满。
“为什么?本宫凭什么要听你的?打仗呢,不是闹着玩,说不干就不干了?”
面具下她冷了脸,手一抬,靡靡之音停了下来,一时间屋里静的过分。
“你们都出去!绮骅你也出去。”
“殿下不要动肝火!不值得!”
绮骅勾着她的下巴交代,眉眼魅惑扫了扫夜澜,眼角桃花熠熠闪闪,衬着莹白肤色很好看,说完风姿偏偏就走了,身后跟着一群怀抱乐器的男子。
“公主为一己之私险万千生命不顾,终会害人害己,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何必多造杀孽。”
“若不收呢?”
她莲步轻移立到他眼前,抬手拂向他光洁的额头,手伸到一半被他抬手挡开了,她也不恼,收了手,唇边浅笑莹莹,看他瞬间气怒的眼睛,那眼睛没有看她,可能是不屑看她这浪荡的样子,或许是没想到她真的和传闻中一样,不光暴虐嗜血还举止轻浮,放羁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