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她像命令他的手下一样,她怎么会听呢,手向着其中一个男人一挥,男人脖子立马鲜血喷涌,连一声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而她眼含笑意看着他,自始至终没有移开视线
“你说一句,本宫杀一个,说吧!”
他没有开口,只微微眯了下眼睛,目光幽深的看着他,蓝色的眼眸让她担心哪一天落到他手里,自己会死无全尸。
“不说就算了,从哪来回哪去!琴叶,剩下的交给你!”
她转身回了房间,琴叶武力不行,但比现在的夜澜强百倍,况且还有靠墙看好戏的绮骅在,夜澜还能拦的下吗。
谷焰烈这个罪魁祸首忙什么去了,怎么能强迫别人来侍奉她,用这种恨她不死的心态来弹奏,是对音乐的亵渎,她不希望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她又不是真的喜欢杀人。
刚刚她若告诉夜澜他的人都被杀了,估计他会和她拼命的,可是迟早他会知道的。他身上的毒有时间限制,她犹豫着是继续下毒,还是真的让他回去。
进了屋一点泡澡的心思都没有了,其实那些人一进来她就从他们身上感应到了这个结果,只是抱着侥幸的心态想试试自己会不会出一次错,没想到她又对了,让她觉得这些人死心眼,她一点为难他们的意思都没有,为什么还执意要杀她?
夜澜只知道劝她,怎么不去劝劝那些骂她的人,怎么不告诉他们忘了过去重新开始才是正确的,他们才是需要忘了过去重新开始生活的人。
这些人凭着传言就想和她同归于尽,让她很无奈,可也没有办法,众口悠悠她不想管。
琴叶是谷焰烈给她的丫鬟,在她之前还有两个,她不想要个眼睛盯着她,他说是手不是眼睛,结果她的事,事无巨细谷焰烈都知道,所以她当着他的面,把她们杀了,直言再有下次杀的就不是他们,而是他。
不知道他怕谁死,很长一段时间没敢给她安排人,直到三个月前要出门,琴叶才立在她面前,畏畏缩缩,笨手笨脚,不过没再出现以前的例子,不知道是真的没有还是掩饰太好了。
她现在不想研究,只知道再有,她一样照杀不误。换了衣服出了门,屋里屋外已经干净多了,夜澜不在,乐呵呵看好戏的绮骅也不在,只有微弱的月光照着院子,清辉下满院寂静。
银霄城是天狼第二大城,周边几百里物产丰富,地势攻受相宜,民风相较于别的城镇好的多,换天对百姓来说无所谓,能给他们好日子过就行,只有少数有气节的还在拼死骂他们,她也不在乎,只要不让她听见。
“你不想出去看看外面人如何生活吗?”
夜澜仿佛没听见她的话,手枕在脑后躺着,连眼睛都没睁,修长的双腿交叠放在床上,泛着荧光的无形脚镣熠熠闪闪。
她抖了抖身上衣裙,转身往外走,只留一句话
“这个世道坏的很,善人做善事可不是每天都能看见的。”
轻微的响动从身后传来,她脚步未停,直到他轻轻喊了声
“等一下!”
她等了,等他起来立在她身边,等他一起去了灯火通明的闹市,他们去晚了,队伍排了整条街,浩浩荡荡排几道,让她不由得摇摇头感叹
“看来好人确实招人喜欢!”
说着越过人群就往里去,被一些不明所以的人拦了下来,叽叽喳喳不让她插队,被她一个眼刀子扫过去都住了嘴,好像反应过来她的身份,立马让了一条路出来。
“可是坏人总是招人惧怕!”
她的感叹身后的男人仿佛听不见,不止现在,一路上都又聋又哑又瞎!
药铺前堆满了药,食堂前堆满了粮食和吃的,有人忙着发,有人忙着领,一些老弱病残在排队登记等着去新的家,人们来来去去,抱着东西乐呵呵走了。
他们直接挤进了院子,里面躺着一些病人,人群中那个女子一身鹅黄衣裙很显眼,低着头小心翼翼在给一个孩子包扎腿上的伤口,看上去像摔的,小腿断了,里外都有伤,孩子趴在他娘亲怀里哭的哇哇叫,让她听的心烦意乱。
夜澜过去倾身握住了那根细小的腿,女子才发现他,抬眼由震惊到欣喜,眉眼生辉,彼此对望一眼,都没说话,又都低头处理孩子的伤,只是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楚格想那可能就是幸福,是她从夜澜身上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即便一个字都没说,她感觉他们通过那短暂的一眼把对方所有心思都看清楚了,她感觉自己真的是个坏人,让他们为彼此忧心。
夜澜眉头微皱扫了她一眼,表情带着些许埋怨,似乎是因为他对那小小的伤无能为力,她知道他没有内力,修复不了,可怨她吗?是她弄断的吗?
刚想转身离开就听见他唤了声
“过来!”
她动了动嘴唇,想反驳一句,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救人不是她的专长,她只会害人。
那个善人除了一颗善心,其实没什么本事,那个伤只要驱动内力运转一下血脉,助伤口新生很快就好了,那个孩子就不需要撕心裂肺的哭喊了,可是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