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就是临渊玉的幻境彻底激起了她对不堪回首的过去的回忆,激起了她希望新生的野心和试图掩藏的魔性,杀人的欲望让她控制不住自己,整个将军府聪明的都逃了,不聪明的都死了。
“临渊玉,你从幻境看见的想记就记着,不想就忘了!我早说了我只要他一个人的命,是你不听,这血都是因你而流。”
他勉强从地上站起来,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寒风吹着他有点凌乱的发丝,微微飞扬,他轻笑一声摇摇头
“你不是谷焰家的人,你到底是谁?”
“哼!你猜!凭一条小河一间破茅草屋就断言我不是谷焰家的人?还不够!”
这里满地狼藉,女人孩子的哭声惊天动地,她满眼讥笑看着眼前一切,觉得不够,欠把火!一把火烧个七天七夜才够抵消石楠启犯下的过错,一把火把所有爱恨希望化为灰烬,才是她最想要的报仇方式。
他猜不出来,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看着她,楚格转身走了,身上的魔气早已经随着平静的心淡下去,可是心里面的恨一点没消,她已经慢慢学会了控制自己,只是有时候觉得坏人还需坏人治,她愿意当坏人。
离阳城最西边有一座天狼最高的山脉,高耸入云,上面常年积雪,气温极低,空气稀薄,很少有人爬上去。
楚格再次立在上面时,心情并没有想象中高兴,曾经的她在这里看着朝阳一点点升起来,又一点点落下去,身侧的断崖像刀削的一样整齐,曾经有个身影从那里一跃而下,像一片落叶滑下了树杆。
等待她的不是死亡,是一团黑气,千年淤积的魔气终于等到了适合它的魔体。
一直以来她不相信命中注定,一个从来没见过她的人的一句轻巧的话怎么可以决定她的命运?一个单纯普通像所有孩子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天煞孤星,那些人怎么可能是因她而死?她不相信也不敢面对,可是从那团魔气进入她的身体以后就相信了,该来的总会来。
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往后一仰,再次从这万丈悬崖倒下来,云从她耳边掠过,风声呼啸,她忘了当初跳下来的心情,有没有刻骨铭心的感到害怕过?可能没有,不然怎么会忘了?
怎么会忘了?那时的她估计连喊都不曾喊过一句,她的名字也没有几个人认认真真喊过,就那样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谁能想到有一天带着满腔仇恨回来大开杀戒呢!杀到她自己手软,杀到冷静下来时又后悔,后悔的想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以后谁也不欠谁了……
“楚格……”
云里飘来一声呼喊,她的这个名字被人记住了,可是她知道不会有人喊她,不过是她心底的声音,不过是自己希望有人……
“楚格!”
带着怒气和焦急的声音瞬间把她拉回了现实,睁开眼睛透过自己凌乱的发丝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上方的云雾里,正在向她极速坠来,伸着手想拉她。
她一个旋转立在了云里,上面那个身影却极速从她身边坠了下去,几次想稳住身形没有成功,与她擦身而过,目光锁在她面上,带着一丝欣喜,好像忘了自己的处境,只要她没事就行,她袖手旁观冷眼看着,眼神带着冷意,收了点力与他一起下坠。
风很大,云已经被甩在上面,彼此看的一清二楚,这也表示他们离地面越来越近,一不小心就要摔个粉身碎骨。她飘在他对面,始终带着怒气
“谁放你出来的?”
他没回答,只是目光如水看着她,不挣扎不求救,听天由命让她很无奈,只能倾身上前抱住他的腰,一个用力身形一转迎风飞了下来,落在地上时,她又问了一句
“谁放你出来的?绮骅还是谷焰烈?”
本该关在地牢的人,突然出现陪着她跳崖,让她不能理解他的行为,几百里他追来做什么?阻止她杀人?已经晚了。
“你觉得你现在这身体能阻拦我想做的事?自顾不暇还想多管闲事!”
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说完就走,发现几天不见他更瘦了,只是力气似乎还是那么大,拉住她的手腕时,像一把锁一样。
“人你已经杀完了,可以回去了,为什么要来这里做这件事?”
“玩!你以为我真的想死吗?你也看见了,跳下来会死的是你,你为什么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