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甲一家被杀,那天晚上全城百姓面前,楚格没有提一个字,没有承认没有否认。
其实那几个人告她是对的,她以为她逃了,被那个小女孩凄惨的样子吓走了,只是不知道转身以后那些人有没有给她离开的机会……
后来自己浑身血污的立在清浅家门口时,她才觉得不对,却想不起哪里不对。所以当听夜澜说她杀了人时,没有抵死不从,楚格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还是真的有人冒充她了?
她只记得清浅花园里,当看着那些前一刻对她笑靥如花热情如火,后一刻恶言相向拳脚相加的孩子们时,真的很难受。
好像回到被人欺凌的那些时刻,也曾有很多人很多次如此待她。然后带着那些痛苦的回忆,她转身走了……
楚格不知道她转身离开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孩子会是她的死结。
夜澜会不会完成她所有遗愿她不知道,只知道他真的立在她身边做那个送她上路的刽子手。
地牢里夜澜拦住她的路,楚格要夜澜帮她完成遗愿,十天幻灵节他的人进来多少她不知道,只知道现在他可以理直气壮做这些,恐怕早有准备,而她自己找死,又怪得了谁?
杀了碰不得的人,那庄园里的守卫都是他的人,她杀了,还杀了那些孩子,她不死谁死?
楚格说了那么多遗愿,夜澜听的像挖他的心一样,她知道夜澜一向讨厌做那些残忍的行为,所以故意恶心他的,就因为他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
“你大可一掌杀了我,为什么非要公开处刑侮辱我?昨天抓来今天就要处死,这银霄城你说了算吗?”
没想到他凉凉的问:
“你恨我吗?”
“恨!”
怎么能不恨呢!绮骅重伤昏迷,她去救他的机会还是求来的,那个风情万种的妖精此刻虚弱不堪的躺着,她回头愤恨的瞪着夜澜
“你的人不可以死,别人的命都是草芥吗?还是你可以恃强凌弱别人都不行?”
夜澜什么都没说,抬手退了所有人,包括一直立在他身边的清浅,待人走完他才道:
“事到如今,你还不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做这些事的动力是什么,你有什么不堪的过去,你又想要什么样的未来,为什么不肯告诉本座?”
他逼近楚格身边,真的很为她担心一样,痛心疾首,让原本清俊儒雅的面容带着一丝寒气,楚格轻笑一声,等着她交代,等着她发狠,等着她把老底合盘托出?
“你这么打算的吗?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要替我办吗?这个就是你希望我说的遗愿吗?”
绮骅他们一直都不知道,所以死到临头她更不会说了!能办这件事的只有她自己,办不了就烂在肚子里,对她的固执他很生气,一把拉过她圈在自己怀里。
“本座真的要杀你,不是开玩笑!你这些天杀了那么多无辜,由着你这样下去死的人会更多,所以舍你一个,换很多人的命也不可惜!”
谁给他的权利不仅可以杀人,甚至还可以插手天狼的事,她也很想知道他的过去。
“你说不可惜,为什么还一副舍不得的样子,为什么要这么悲伤?劝你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因为后面还有很多人在我的死亡名单上面,更不用为我难过,你不配!”
用力推开他的怀抱,她率先出了门,找死这么积极的还是第一个吧,她不是不怕,她也想看看这个自己是不是个怪物,是不是真的不怕死,她还想看看夜澜到底是不是真的会杀她。
所愿所梦如散了的云烟,她想看的春花遍地,天涯芳草碧连天,她想一起看尽浮华的人,都将来不及触及,成为此生的遗憾。
迫不及待奔赴断头台的也就她了,真的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人们远远看见她打马过来都积极配合的让开一条宽敞的道路。
马蹄踏踏,鲜衣怒马,一身红衣,面色如玉围着红面纱,发丝如墨顺风飞扬,穿过人群策马直接上了断头台,仿佛奔赴一场盛宴,奔赴一场矢志不渝的约定。
看着下面纷纷嚷嚷的人群,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大晃了眼,立在上面的楚格有点看不清下面的人,只知道很多,她想说一句,让各位久等了,张了张嘴只发出一声轻笑。
翻身下马,夜澜轻飘飘落在她身边,一掌拍在马屁股上,马嘶鸣一声跑了,她看了看他觉得他不该拿马撒气。
“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说?”
“说了你会放了我吗?你知道了又如何,我要这天狼都归我,你能做到吗?”
能做到也不会做吧,权利他不稀罕,也不会明白她的想法。他没回答能不能,只说
“那就准备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