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很艰难,一点点取得别人的信任是个艰难的事情,首先你要自信,她掩起所有告诉自己,告诉别人她就是很多年前被临渊家族扣押的那个公主,她逃回来了,临渊家族以为她已经死在祭祀中,其实死的那个不是她,是她一个好姐妹,就是她带着自己逃出来的。
那个好姐妹替她死了,死的很惨!
很惨是多惨他们是体会不到的,只知道她来路不明,不值得信任,有可能是临渊家族的探子,便派人去临渊玉那里打探,结果和她说的一样,谷焰家的九公主被祭海了,命中注定必须她才行,是瞿星阁算中的命定之人。
她是天狼最合格的人选,为了天狼子民,她必须担起这个光荣又艰巨的任务,活祭海灵!所以那个好姐妹替她去了,可是一个冒牌货,怎么能满过海灵呢?
直到她拿出老家主的信物,质问他们有什么资格怀疑她,她一个人被钳制,冒着随时丢掉性命的危险担着整个谷焰家族的安稳,他们苟且偷生就算了,还敢质疑她的真假?
那个玉佩是小公主离开家时他父亲套在她身上的,所以他们就勉为其难的相信了,等到要出兵时,他们又退缩了。
他们怀疑可以,可不该想杀她,可知道小楚格自离开家就心心念念想着回来见他们,一直乖乖听话也是为了他们,即便受尽白眼和刁难,也始终微笑相对,还要做天下最善良的人,还想做张开双臂护住很多人的巨人。
她不知道她自小就已经是护住很多人的巨人了,可是那些人不领情,楚格想教训他们,却又不能违背她的意思伤害他们。
她不教训他们,他们反而密谋着想杀她,借谷焰烈去视察的机会,将她困进梦境,如果是夜澜设的这样的美梦,心想事成,美不胜收,还有夜澜这个美人相伴,她还不会那么恨他们。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选了她最害怕的事情,给她定在了那个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那个让她因此失声的事件,在梦里一遍遍重演。
其实她害怕是害怕,也很怀念那一刻,仿佛时间一遍遍倒流给她机会,让她们重新见面,只是外面绮骅替她挡剑负了伤,她不能耽搁,便冲破两层梦境回来了。
只是死了两次而已,就回来了,所以回来后她把这些账还给他们了,告诉他们
“这次命留下,是因为有人替你们担着,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他们都小瞧了她,可是能从临渊家的高墙内逃出来,还千里迢迢回到赤域去,怎么可能会是表面看起来这么单纯柔弱?
她只能说他们没想到的事多了,就好比夜澜,他没想到的事也多了,以为把她困在重重梦境她就没办法了?她咯咯的笑着,即便自己不一次次去死,可能不久她也要出去了。
身体悬空从悬崖上随便一跳,那悬崖仿佛无底洞一样,一直往下坠,她心念一动,又飘了上来,花朵围上来,在她身边飞舞,笑声响彻山谷,她都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个梦境了。
这里她很自由,可以建高楼可以造王国,整个世界都属于她一个人,完全可以满足心理上自私自利的一面,可是不离开怎么行呢,她一路走来多艰难,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这次夜澜来和上次隔了多少天她不知道,只知道他的脸色很不好,好像很不喜欢这里的场景,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这个是她的梦,他能控制她也可以。
广袤的大草原,成群结队的狮子从他身边走过,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还没移开视线,一阵狼嚎从她身后的草丛传来,吓出一只大猩猩扑到她怀里,寻找安慰,却被他手一挥摔了出去,一阵哀鸣后它又重新扑了回去,这次是真的惊吓不轻。
“你做什么?何必和一个畜牲一般见识?”
她娇小的身体被大猩猩搂着,显得更娇小了,只是她没等到回答,只铺天盖地一阵风过,她的梦境被他覆盖了。
一切又回到他离开时的样子,仿佛他没走,刚刚一切都没发生,楚格看了看光溜溜的自己,拉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流氓!”
被子被人拉开,他倾身过来吻她,两人陷在软绵绵的被子里,热烈火爆,抽空还教训她
“为什么让它抱?”
“为什么不能让它抱?一只未开化的动物而已!”
这个梦境也造不出成精的动物,一旦成精就可以幻化成人了,这里只容许她一个人,除了夜澜自己。现在这个人看见动物抱她都吃醋,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下不为例!以后让本座看见谁抱你,谁就死定了!”
她在他身下笑的停不下来,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告诉他
“其实它不光抱了,还这样了……”
说完他眉头皱成川字,抬手掐上她的脖子,楚格笑语盈盈的接着道:
“吓到你了吗?你没听说过我是放荡不羁的女人吗?你把我一个关在这里,一个男人也没有,我只能这样了,不然你放我出去,要么就留下来陪我,否则就别管我和什么上床。”
她说的很艰难,可是她还想说,想让他把她掐死,
“夜澜,你有种就掐死我,否则……”
“难以置信!你……”
“我也难以置信你会这样对我!”
脖子上的手渐渐松了,似乎很受打击,楚格心里失望却又很开心,起身把他压在身下,抵死缠绵谁也没有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