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的一声,楚格按停了他的音乐,他不得不抬头看她
“你撑着了吗?”
“没有!还饿着肚子!”
没吃饭呢,怎么会撑,她不过是闲的。
“去你的世外桃源吧!”
空气里有微微的植物清香,还带着开春的寒意,音乐停了,院子里只有时不时的鸟叫,对视的两个人沉默片刻,绮骅点点头,从惊喜中回神,扯出一丝笑意,很勉强。
“你会留在那里吗?”
楚格干脆利索的摇摇头,明人不说暗话,她不会留下陪他,他也知道。如果她不继续下去,她就自由了,他们都自由了,想去哪都行!
“如果你不能留在那里,我就不去了,等你什么时候愿意真心实意跟我去,我才去。”
“永远没有那一天,你又何必执着!像蓝影那样失去自我,得不偿失!”
他起来避开她的视线避开她的话,拉起耳边一枝桃树枝,看了看说
“花苞比昨天大了一些。”
说着那枝花在他指尖就开了,一点点生长,一点点绽放,指尖用力掐了下来,转身插在她耳旁的发上。
“人比花娇!年年岁岁花相似,但愿岁岁年年人也相同!”
如果“但愿”可以成真,她愿意在他带着花香蹲在她身旁时,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那样他们就不会有现在的样子。
抬手拿下那枝花,纤细的指尖掐上花瓣,一用力,花就碎了,三朵花碎成一片碎屑,落在青石板铺的地面上。
“勉强来的东西,我不稀罕!顺其自然不好吗?”
他眼神暗了一下,浮上一丝心伤,不移眼的看着她,她也毫不示弱的看回去。最后他说:
“勉强?我知道都是我一厢情愿,但我也不喜欢勉强。”
不喜欢勉强的人,走了!
他说出去走走,走累了就回来这歇歇脚,如果她确定做的事不会让她在某一天后悔,他就祝福她心想事成。
弹奏那架古筝的人换成了楚格,她怎么弹也弹不出绮骅的味道,怎么弹也想不起绮骅一遍遍教她的韵律。
很少开口的老人家今天难得开了口,开口骂她,说她:
“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世间有个真心对你的人不容易,不该被辜负!”
“我知道他对我好!可是我不需要!”
都说真心不该被辜负,可是往往被辜负的就是它,只有那样才能显示它的难能可贵!
她的心也不假呀,绮骅应该明白,她不嫌弃他,不排斥他,只是不能把他当爱人,像蓝影对夜軒那样火热,像小狐狸对寄川那样缠绵,像青衣对夜澜那样守候,像寒川对自己那样纵容。
像绮骅对自己那样默默守护!如果一份感情非要限定为爱情,她想可能没有人能拥有她的爱,她可以是友情,是亲情,却没有爱情!她不需要!
今天几壶桃花酿,就把她喝醉了,醉眼朦胧看见夜澜立在她的桌子前,一句话也没有,只是伸手从她手里拿走了酒壶,她伸手去抢,心里气他,怎么就会和她对着干?
“夜澜,你疯了吗?想挨揍是吧?”
酒壶被塞进她手里,他也跟着坐下来,冷声冷气的说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
一巴掌拍在她额头上,让她顿时清醒不少,见夜軒正满眼讥讽的看着她,似乎对她的言行举止很鄙视。
“夜軒,你又想干什么?昨天那场闹剧该收尾了吧?还是你想继续演下去?”
楚格一边说,一边扔了颗解酒丹到嘴里,该醉的时候醉,该醒的时候就要醒了。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想带你去个地方。”
现在的楚格很闲,哪都可以去,主要因为临渊玉腹背受敌,顾不上她的人头了。谷焰烈的事还没平息,边境又有外敌入侵,邻邦塑望国趁火打劫想割裂天狼国土,临渊玉内忧外患之下,那满墙告示已经被风吹雨打模糊了颜色,也没有新的贴出来。
虽然入侵的是临渊玉的地盘,但都是天狼的,她盼着临渊玉来找谷焰烈搬救兵,只要条件谈的好,利利索索出兵御敌是很正常的。
如果他不来求助,她还真的有点忍不住要管闲事,只是谷焰烈不放心她去趁热闹,怕被人趁乱灭了。她想他怕是不知道现在能灭她的人不多,他瞎操心了。
“很美的!保证你去了不会后悔。”
他那样一说,她心就痒了,世间除了真心,还有美景不可辜负!
只是她忘了每次他找她都没好事,或者好事最终会演变成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