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雪的声音包含无数疑问,好像她听了整个故事,要说说对这个故事的感想,楚格摇摇头
“就当你没说,我没听,你最好不要把刚刚的事告诉他,他会揍你的。”
夜澜不想让她知道,因为她要报仇,要祸国殃民,他以为现在谷焰烈没有了,她肯定会去找那些旧部下,可他巴不得她孤家寡人一个,只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
千里雪快嘴,说完估计也后悔了,特别是看她要走人,也立起来拦住她
“你来搞笑的吗?逼着我说,现在说了,你听了,就这就要走?”
“不然呢?他想养着,想揪出这一波人,再抓起来,是不是?现在我是帮他解蛊,还是帮紫陌家的人害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你……”
“你什么身份?”
他一愣,楚格心道不妙,夜澜满着的被她自己说破了,随既板起脸道:
“谷焰楚格,你说什么身份?这些人想害夜澜,估计也有谷焰烈的作用,我不好插手。”
这个理由怎么说都勉强,谁知道他听了冷笑一声,满脸讥笑,楚格又觉得不妙。
“骗我?夜澜把你的身份告诉我了,也只告诉我一个人,因为他怕自己有什么意外,没有人护你,理解你,所以……”
“交待后事?遗嘱?还说什么了?”
他突然不说话了,好像被怼了不高兴,还嫌弃她不知好歹,楚格心里酸涩,不和他一般见识。
“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这件事我不管了,全当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做什么,我有我的事,也告诉你,我和他分道扬镳了,从今以后咱们就当不认识。”
这次她真的走了!夜澜什么都知道,怎么救自己他也知道,她又何必掺合?他愿意受罪就受吧!和她有什么关系。
分开就要有分开的样子!往后余生,各自安好吧,一别两宽互不打扰!
一步步像踩在棉花上,楚格下了楼出了院子,被她踹开的门早被仆人关上了,她打开出去,又敞开着,也没管,直到大街上冷冷清清的风一吹,她才清醒,环顾四周,好像又回到很多年前,她孤零零的到处逛,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脸,那时的她仿佛就在眼前,仰视着这个长大后的自己,在问她:说过要心硬如铁,活着只为报仇的呢?
不是所有的花都能在春天完美开放,不是所有的小蝌蚪都能顺理成章变成青蛙,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相应的收获,不是所有说过的话允下的誓言都能兑现……
所以她变了也无可厚非,可以被原谅!面前那个小女孩满脸讥笑,一动一静像极了没有再次遇见夜澜时的样子,心狠手辣雷厉风行,一旦背叛手起刀落绝不心软,背叛的标准如果放在现在,夜澜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到底是什么让她变了?是时间?是时间里发生的事遇见的人?
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她叹了口气,再睁开眼睛已经变了一个人,眼神坚定,面容冰冷,回身一个甩臂,几把闪亮亮的冰刀直直向身后的人影飞去,对方几个闪身躲开。
“以后不必跟着我了,回去复命吧。”
两人顿了一下,好像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已经转身走了,他们也不敢再跟了,互相望了望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楚格去了那个焚烧场,浓郁的魔气沸腾着,她在下面坐了许久,不知道何去何从,她不理解夜澜这样做的原因,觉得他应该把自己的生命和安全放在第一位。
夜晚的风吹的脑子昏沉,天上开始飘下密密麻麻的细雨,有着春天的雨独有的温柔,虽然小雨也湿衣,她还是淋了一会,脸上水珠往下滑,她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看了看指尖,又红又长的指甲像刀子一样锋利,她努力压下心里的燥郁,鲜红指尖慢慢消失。
这一幕是晚上和夜澜十指相扣走在人群里时,也曾发生过,她低头看两人紧扣的手,却看见自己扣着他手的指尖又尖又利,红的像血,和他白润的手背形成鲜明对比,当时她的心仿佛瞬间坠入万丈悬崖,也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随即运力压了下去。
夜澜感觉她的异常问她怎么了,她看着他突然就想哭,摇摇头慌慌张张移开眼睛,正好看见那座弯弯的小桥孤独的立在灯光下,她觉得自己要像它一样了,便带他拐上了那座桥,他什么也不问,她往哪走,他往哪跟。
如果再给她点时间,她会做什么呢?会等他身体好了,好好和他诀别,如果时间再长点,会给他生个孩子,如果再长点……
夜澜用他的命向那些人保下她,她不能让他丢人丢命,要丢就丢她的就行了,她会在没失控之前了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