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抱她，小心翼翼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然后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唇角的笑意浅浅的，眼底的悲伤却是深深的。

“晚安，我爱你！永远！”

他起身要离开，却被她拉住了手，他立着没回身，她便从床上起来，上去抱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知道他一定会服软，一定会顺她的意。

“你说要我忘了过去，你知道我的过去吗？你都不知道，要不要留下来听一听？那些被人抹掉的过去，虽然不好听，虽然我不愿意提起来，不过你若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她一点点拉回他，一点点拉近他，她问他

“你相信来生吗？我相信，我希望我们下辈子还能遇见，我希望下辈子换我来说我爱你，我希望我们下辈子能开开心心在一起，我希望下辈子把今生欠你的都补了。可是我最希望下辈子不要遇见你，你也不要想起我，我还希望有个更好的人爱你，……”

他倾身过来吻她，吻她的眼泪，吻她太多话的嘴巴，她收住了话，却收不住眼泪。如果他们中有一个人要付出什么，她希望是她，付出任何代价都不会犹豫，只要他完好无损！

倘若忘了一切能重新获得幸福，倘若下次为人能自己做主，倘若来时命中带着祝福，倘若离开他身边不是结束，倘若眼泪不是从她的心中流出……

风越来越大，绕着房子呼啸，像野兽的怒吼，像幽灵的咆哮，像她心底的嘲笑，她不在乎，不在乎它怎么想！

她要解他的衣服，他拉住了她的手，像梦境中她第一次拉他的衣带时，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说不行！她说行！

现在他又是怎么了，又不行了？一直激情昂扬的不是他吗？要陪她嫁人，藕断丝连的不是他吗？她说：

“最后一次！”

真的是此生此世最后一次！

可能他也是这样想，她的手没有顺他的意，他也没再阻拦，她却手抖起来，他的衣服总是纤尘不染整洁无暇，他的人总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只有她总是他生命里的污点和意外，总超出他的计划，总不顺他的意，出现各种状况，他一步步收拾，收拾到最后，要有什么来兜底？

抖到最后是他自己抬手一扯，顺手一扔，那件洁白无瑕的衣服就不再是她的困扰，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的胸膛让她低下了头，第一次因他如此坦诚相待而脸红，好像忘了以前的她都如何与他相处的，是不是因为从不曾好好珍惜？

“你的那些希望，也是本座的希望。”

他盗用她的话，一句就概括完了，然后抬手来解她的衣服，这个她比较顺手，帮着宽衣解带，一会就把自己剥干净了，他却愣住了，问她

“它们怎么变大了？”

楚格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心里一怔明白过来是为什么变大了，可脸更红了，抬手捂住自己。

“你记错了，一直都这么大。”

他眉头微皱，拉下她的手，仔细看了看，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楚格有点后悔了，没想到他对她的身体记的这么清楚。

“宝贝，你是不是……”

这一声宝贝直接把她喊愣了，没说完的是不是，也把她问愣了，挣开他的手拉起旁边的衣服就要穿上。

“你……，这个孩子……”

楚格才发现他的不对，他很担忧很慌乱，很开心又很难过，她停了动作抬头盯着他，看他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猜他一定会说这个孩子她不能要，他接过她手里的衣服抬起绕到她身上。

“这个孩子不能要。”

“一直吵着要孩子的是你，现在知道有了，一句开心的话都没有说，就不要他了，到底是为什么？哪里出了问题？”

是不是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千里雪找到救她的法子了，什么法子让他变成这样？

哪里出了问题他不说，只把她衣服穿起来紧紧抱着，她可以感受到他的颤抖。

“我爱你，我只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