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栖国帝君东方诚第二子,东方霄寰,现在人送阎王。
两年前他的母妃被暗杀,他带着从战场遗留下来的伤,再次踏上战场。
千里奔赴,只为复仇!
长剑直指同门同宗的东方曜,一年后,东方曜沦为阶下囚,他的地盘被收编吞并,自此灵栖国由其父东方诚一人独掌。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复仇的恶魔很残忍,驭师军马蹄踏踏而来,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可君九思不知道她的大仇得报和衍王有什么关系?
他想了解她,想帮她,怕她也变成复仇的……恶魔。
可想一想,这些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他有什么立场询问?
没关系,也没立场!
他们怎么熟悉,也都是在自己的心里,在她眼里,自己不过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一个人要求加命令,让他佛前渡一生,可是到现在君九思都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错。
他想用两年佛前渡,换接下来的人生,因为他不能忤逆生他养他的人,她为自己受尽委屈,自己不能让她死时,还不安心。
在他住一年的时候,习惯了这种清净无杂尘的心境,也想渡很多个两年,渡完接下来的人生,一生只渡他一人。
可是她出现了,在君九思还没渡尽自己的时候。
不论早与晚,出现了就好。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想。
秋风浩荡,扫光所有树叶,今年冬天里第一场雪下来的很早,很大,半夜起,到天亮时他的小院就被白雪覆盖,廊檐下坠着一排晶莹剔透的冰锥。
君九思立在门口,听着寒冬里的几声鸟鸣,几只麻雀落在挂着雪的树枝上,抖动着肥硕的身子不住的啼。
踏过院子他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和他的世界一样晶莹。
脚踏过洁白的雪,咯吱咯吱的响,像反抗他的碾压,他回头看着身后一串脚印,像欢送,像驱赶。
打开门,君九思没功夫看外面的世界,他的门头下门框边立着他心心念念想着的人。
君九思以为他们无缘,没想到有,有孽缘!
听见他的动静,她立直身子,苍白无力的面色,让君九思的心情跟着纷纷扬扬的雪,一起下坠。
快速扫了眼路面,想知道她来多久了,雪地里有一串脚印,从树丛过来,直直通向自己的门口。
脚印被雪半掩,旁边露点点猩红的血迹,他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她的手指扶在右边肩头,雪白的手指已经被血染红。
“法师,可否行个方便?”
他求之不得!
但没说,她苍白的面容让那双眼睛更红了,里面灿若星辰,君九思移开视线,手握了握,抬手点了她伤口周围几处穴道止血。
他想抱起她,抱进他不算温暖的房间,可是我缺少勇气。
她看了看伤,又看了看君九思,身子晃了晃,他“被迫”伸手接住她,抱起她。
她很轻,也很香。
院子里那串脚印又将他迎了回来,脚步踩踏下,它们乱了形象。
房间里君九思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房间很大,很空旷,像他的心。
可是她来了,这房间就变得很拥挤,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他想转身出去,目光又移不开她的伤口。
“我要…………”
君九思想说:我要解开你的衣服,治你的伤。
他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从床上起来,挪到椅子上坐下。
“别脏了法师的被子。”
君九思想说:我的被子不重要。
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去取药箱。
“我先给你治伤。”
待转身回来,她的纤纤玉指正在解领口的盘扣,一圈圈绕出的盘扣像花一样,她低垂眉眼,脆弱无依的样子也像花,像一朵被风雨摧残的花。
他放下药箱,眼角余光看见她解衣服的动作,君九思希望那衣服永远解不完,那样他就不会尴尬。
又希望那衣服立马解开,他好治她的伤,抚平她的伤疤。
最终解开了一层层衣服,露出狰狞的伤口,也露出纤弱的肩头。
君九思像一个庄重的僧人对平常香客那样专注,像一个医者对伤患那样用心,一点点处理她的伤口。
只有我心里知道,是像对一个爱人那样,心疼!
“法师学过医?”
她突然发声询问,君九思点点头,为了救一个人的命,我学了救人的本领,却没能救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