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听了这番话也欢喜,只觉得沈南意这话分寸拿捏的极好,有理有据的也叫人信服,顿时放松了些,轻靠在一椅背上,等着看戏。
徐骓书全然没想到沈南意会拒绝的如此彻底,原本觉得拿这把剑做礼是最好的选择,有里子也有面子,如今看来,倒成了个烫手山芋,人家压根用不上。
他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挥手,示意小厮将剑放回去,脸上的局促怎么也藏不住,“南意妹妹说得是,是我思虑不周,还请妹妹莫要生气,下回我定然寻个别的给瑭儿做奖励!”
沈南意没了耐心,也觉察到徐骓书贸然前来送礼,又非要将礼送出去的行为有些奇怪,于是直言:“无事不登三宝殿,林公子今日前来恐怕不止是为了给瑭儿送礼,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呢?”
徐骓书只觉得手心冒汗,在膝盖上蹭了又蹭。
他此前一直以为沈南意是世上温柔懂事的女子,说话时的声音又软又糯,回回受了委屈都挂着眼泪珠子同自己倾诉,叫他油然而生一股保护欲,只觉得今后一定要保护好她,不叫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可今日再见,只觉得眼前人长大了许多,字字铿锵,亦不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女孩儿了,难道是她还在怪自己,所以才待自己如此冷漠?
当着老太爷的面儿,他不好问得太露骨,只得硬着头皮应声,“好,南意妹妹说得是,我们亦有十几年的情谊了,彼时也曾无话不谈,如此扭捏的确可笑,我便直言了。”
“我……我曾听闻林姨母年轻时意外救过程老太太性命,与其颇有些交情,不知南意妹妹可知此事?”
沈南意皱了皱眉,细细思索了一番这才点头,“似乎听父亲说起过此事,你问这个做什么?”
徐骓书轻轻咳嗽了两声,涨红了脸道:“你嫂子病了,看了好些郎中也不见好,听闻程老太太的小儿子在太医院任职,不知能否请南意妹妹……”
大约知道此举有些过分,徐骓书没有再往下说。
沈南意嗤笑着接过话头,“所以,你想让我打着亡母的旗号去求程老太太,让程老太太的小儿子替你妻子看病?”
这话将沈南意自己都逗笑了,说到底,徐骓书背弃婚约娶了黄氏,与黄氏生下一儿一女,害得自己名声受损不说,还要让自己卖亡母的脸面给黄氏看病!
她还真是小看徐骓书了,竟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话来。
“怕是要让林公子失望了,我从未见过程老太太,况且程老太太年事已高,说不定早就不记得我母亲了,我人微言轻,这个忙恐怕帮不了!”
沈南意压下心里想作呕的感觉,直接拒绝了。
本以为徐骓书会就此作罢,没想到他又得寸进尺,反倒有些兴高采烈的道:“无妨的,我曾听闻程老太太曾从手腕上扒下来一个玉镯给林姨母,只要找到那个玉镯,程老太太定然能想起来,到时候……”
“徐骓书!”
沈南意再也听不下去,将手往桌子上一拍,脸色阴沉如水:“我从未听母亲提起过什么镯子,也不知道这个镯子如何在何处,帮不了这个忙,还是为你的妻子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