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一脸的不耐烦,“闹得这么大,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可有什么对策?”
“我能有什么对策?母妃她,她做的可是弑君谋逆的死罪!这是要株连九族的,你知道吗?!”
“可她是我们的母妃啊!”紫云又惹不住哭起来,“且不说她护着你登上太子之位,从小母妃对我们那么好,难道我们真的就看她落难在外吗?”
“你能不能别哭了!”景天本来就不知该如何解决眼下的危局,紫云又在旁边这么哭,哭得他更心烦了,“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你别急啊!让我想想,到底该怎么办。”
按着父皇的性子,获罪者一定会连累自己的宗亲,景天原以为母妃事败后,父皇一定会废黜自己太子的位子,可自己在这东宫等了一天一夜,却没有等来传旨太监,这倒是让他没想到的。
难道父皇不打算废了自己吗?还是说,父皇终究是念着自己是他的骨肉,不忍加罪?
既然父皇还有仁慈之心,那这件事就还有可以转圜的余地,再怎么说,母妃陪伴他这么多年,又为他生儿育女,父皇应当不会忍心加以重罪吧!
“来人,替本太子更衣,去父皇的寝殿!”
紫云问道:“皇兄,你去找父皇做什么?”
“自然是为我们的母妃寻一条出路。”
景天说完,又吩咐紫云:“你赶紧回你的宫里去,好生待着,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出来,如今正值风声鹤唳之期,你切莫再搅进来了。”
以前景天只道天塌下来,也有母妃挡着,可如今,母妃获罪,下落不明,自己必须担当起兄长的责任了。
紫云道:“是。”
往常这个时候,父皇应当才用过晚膳,原本大雪这日,宫中应当摆家宴,可才出了庭兰院之事,听闻白天内廷司的主事不过问了句:“今夜可要按照往常惯例,在乾擎殿摆宴?”
当即被下令,革去掌司之职,还下了狱。
景天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去求见父皇,是福是祸,但是自己这些年是如何在这太子之位上坐得稳当,他心里明白的很。
并非自己贤能,也不是自己资质非常,要不是母妃雪妃替自己扫除障碍,这太子之位,自己断不能坐到今天。
如今母妃获罪潜逃,自己犹如亡了唇的寒齿,若不尽力补救,怕是自己早晚也要被赶下来。
见到景天太子前来,守在门口的太监们不由得惊大眼,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太监忙拦住景天,问道:“我的太子殿下啊,您怎么来了?!”
景天回:“公公,今日大雪,我来问候父皇。”
“太子殿下啊,依老奴之见,您还是先回去吧,圣上的情绪才平稳下来,您就先别见了。”
“您说父皇的情绪已经平稳了?”
“眼见着是平稳了,可一见到您,说不定又要生气,太子殿下何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景天却不这么认为,他只道:“还请公公通传一声,若父皇会因我生怒,自然不愿见,可通传不通传,是公公的事。”
太监见太子殿下态度强硬,只能说:“那请殿下在此稍候,奴才这便是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