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瞪着楚娇。
楚娇则慢条斯理地揉了揉手掌,凤眼扫过在场众人。
“啊—!”
“啪!”
邓氏尖叫起来,尖叫声却戛然而止,停在又一声巴掌声中。
楚娇唇角微勾,凤眼弯弯,散发着的却是无尽的冷意。
让邓氏脚底生寒。
“大夫人,你敢不敢告诉老夫人,告诉国公,告诉你的好友,被自家的庶女赏了巴掌?”
在邓氏眼中楚娇此时就像个地狱的恶鬼,和多年前江沅的笑脸重叠。
“楚娇,你想干什么?”许月如怒骂。
然而也被一声巴掌声将剩下的话打了回去。
“那么大小姐你,又敢不敢告诉外人,在家里被庶妹赏了巴掌。”
邓氏母女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楚娇,神情目光如出一辙。
楚娇凌厉的眼神扫向四周的人,眸光令人胆寒。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楚娇刚回来就断人手脚的情景历历在目,生怕对上楚娇的眼神就会一命呜呼,在京城中他们从没见过手段如此凌厉狠毒的闺秀,打嫡母和长姐这事情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见。
再说邓氏和许月如,在府中一个是当家主母,一个嫡长女,日后的太子侧妃,光天化日之下被赏了巴掌,还偏偏被满院子下人瞧见,谁也不知道之后等待着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今日现场一定会有人遭殃,因为大夫人和大小姐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传出去。
“邓氏,我知道我一回来,你给我安排的院子就是落院,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我好过,但是从我当初一招杀了你的走狗开始,你就该知道那么做的下场。”
说着,楚娇上前一步,唇角微微上翘:“邓氏,你以为你能坐稳国公夫人的位置吗?许月如,你现在一定想着成为太子侧妃以后要如何折磨我,对吧?你觉得你能平安嫁入东宫吗?”
楚娇语气微微上扬,看着两人。
邓氏倒吸一口冷气,楚娇眼神轻蔑地盯着她,那双眼睛让她觉得自己已经犹如身在泥潭,逃不走,躲不掉了。
她生平第一次这么害怕一个人,还是个十四岁的丫头。
许月如恨恨地看着楚娇,心里恨不得将楚娇撕碎。
楚娇揪着邓氏的衣领,一把拽到身边,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国公府里没有人可以和我斗,你知道多少人想将许家连根拔掉吗?邓氏,你若是识趣,就给我安分些。”
许月如见状愤怒地将邓氏拉了回去,冷冷地看着楚娇:“楚娇,你到底是国公府的小姐,你真以为你能和国公府抗衡吗?”
楚娇冷笑:“江葵,梅娘,送客!”
江葵和梅娘上前一步挡在许月如还想跟上前的脚步。
“哦,对了,邓氏,许月如,若是我这暖芳阁的例银少了,我可是要直接上账房的。”说完轻笑一声,上了楼。
邓氏又气又惧跟着她们的一干下人一个个都被吓得不敢看楚娇。
许月如一看他们这等懦弱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扶着邓氏出了门。
到了正乐堂,邓氏还没有缓过来,许月如给她倒了一杯茶,便坐在她身边安抚她。
“如儿,楚娇就是个恶鬼,不能再让她待在咱们家了。”邓氏颤声说道。
许月如看着母亲这幅样子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娘,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的眼神,和皇上一模一样,一样的手段,一样的狠戾,没有哪家庶女敢得罪家中嫡母,更何况,她现在有南柏王府做靠山。”
许月如也沉默了下去,一个楚娇不难对付,难的是她后面的南柏王府,京中人谁都知道老王爷是因为先太子妃逝世受到了刺激才变得疯疯癫癫。
江家人现在把楚娇带回去见过了老南柏王,那个老糊涂把楚娇认成了先太子妃,若是楚娇出事儿了,老南柏王一旦知道必定会再受刺激,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南柏王府是不会放过许家的。
而且,让人把楚娇和先太子妃联想起来不是一件好事。
许月如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下人,沉声道:“娘,现在国公府这些人不行,连个楚娇都对付不了,我需要一些暗卫和死士。”许月如目光阴沉。
邓氏愣愣地看向许月如:“如儿,你要干什么?”
“无论是用毒控制,还是武力对付,都必须让楚娇乖乖听我们的话。”许月如眼中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
邓氏想了想道:“暗卫,死士不难找,哪怕找江湖组织都是可以的,只是事情不能闹到太大啊。”
许月如冷笑一声:“她既然有南柏王府撑腰,不能明着动手,那就让她站在世俗的对立面,我就不信,南柏王府会搭上自己的名声去帮一个乡野丫头。”
许月如顿了顿,接着道:“更何况,她还问我,觉得我能平安嫁入东宫吗,她一定会在我的婚事上做手脚,我必须先下手为强。”
“你打算怎么做?她现在与我们已经彻底撕破了表面上的和谐,想要不知不觉地下套可不简单。”邓氏说道。
“想要下套很容易,毕竟这国公府这么多人,她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想在谁身上做手脚,轻而易举。”
“如儿,你可一定要计划周全。你父亲才刚在宫里受罚,若是,若是我们再出什么事,你父亲一定会发怒的。”邓氏担忧道。
许月如看了一眼自家娘亲,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