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芸有些忐忑,许月柔忙搀着董芸出去迎接许铭。
许铭刚巧到了院子门口。
董芸低着头:”参见老爷!”
许月柔站在后面福身:“父亲!”
两人心中七上八下,不敢抬头。
董芸却突然见面前伸过来一双手,随后是许铭带着笑意的声音:“快些起来,外面风大,里面坐。”
董芸一惊,抬头便对上许铭带着笑意的双眼。
许月柔也很是惊讶,母女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之色。
许铭伸手扶起许月柔:“走,快些进去。”
“老爷怎么突然来了月季院啊?”董芸不安地问。
“我方才去素秋园寻你,下人说你在这儿,我便过来了,也顺便看看柔儿。”
董芸受宠若惊,福身道:“妾身多谢老爷挂念。”
“柔儿多谢父亲挂念!”
许铭摆摆手:“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进去说话。”
到了屋内,董芸让许月柔坐下,自己亲自沏茶。
许铭见状道:“柔儿,你是小辈,怎么能让你娘忙前忙后呢?”
许月柔正要起身,就被董芸按着坐下,柔声道:“老爷,柔儿前些日子受了伤,如今还没好透,我今日也是特地过来探望。”
“受伤?”许铭皱眉,“你屋里的丫头都是怎么伺候的,怎么能让小姐受伤呢?”
许月柔连忙起身:“父亲切莫动气,这屋子里的丫头无关。”
许铭面上浮现心疼之色:“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
许月柔低着头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着。
董芸见状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道:“老爷,这也不怨大小姐,是柔儿无意弄坏了大小姐的绣品,才惹得大小姐动气的。”
许铭皱起眉头:“是你长姐!”
许月柔依旧沉默。
许铭一拍桌子:“这个逆女,怎么能因为一幅绣品,伤害自己的妹妹呢?”
这下董芸和许月柔彻底惊讶了,许铭从来不会如此疾言厉色地对许月如说话,从来都是捧在手心里疼着。
难不成是随着邓氏的死去和邓家的倒台,许月如都失宠了?
董芸面上肉眼可见地浮起一丝喜色。
许月柔见状对着董芸悄悄地摇摇头,董芸一向听许月柔的话,也掩去眉间的神色。
把茶端给许铭,柔声道:“老爷别动气,本就是柔儿的错,何况如今柔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大小姐正值丧母之痛,老爷还是多多关心一下大小姐吧。”
许铭闻言眼中冷意上涌:“她自己教不好女儿,还自己寻死,连累整个许家都被人笑话。”
许月柔一直低着头,闻言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大夫人与父亲半生夫妻,多年打理许家,还为许家生下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未曾想刚躺到棺材里,父亲就是这般态度。
许铭全然未察觉,拉过董芸的手,轻声道:“还是你贴心,只怪这么多年我恪守礼教,忽视了你。”
董芸闻言一时间忘了许月柔的提示,眼中满是感动,哽咽道:“老爷!”
许铭也红了眼眶,不禁落泪:“说起来我与她夫妻半载,邓家还是我的外家,真是让我寒心,许家由公降爵,许家百年基业,终是断送在了我的手中啊。”
董芸哽咽道:“老爷莫要自责了,这件事错不在老爷,老爷有才华,能干,过段时间圣上息怒了,自然会看到老爷的好。”
许铭红着眼点点头:“但愿如此。”
董芸欣慰地笑笑:“老爷,不如今日就在月季院用膳吧,咱们一家三口,好久没坐在一起吃过饭了。”
许铭闻言眼中浮起一丝愧疚之色:“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女两个。”
董芸嗔怪:“老爷哪儿的话,咱们都是一家人。”
许铭抹了抹眼泪:“好,你叫人传膳吧!”
董芸吩咐身边的丫鬟齐芝:“快去厨房传膳,多来些老爷和二小姐爱吃的。”
齐芝福身:“是!”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这顿饭董芸异常高兴,满面红光,不断地给许铭和许月柔夹菜。
许铭也时常夹些菜放到许月柔和董芸的碗中。
许铭和董芸异常融洽温馨,许月柔则只低头吃饭,心事重重。
饭后,许铭和董芸相携回了素秋园,这一晚,许铭歇在了素秋园。
第二日,许铭去上朝,董芸一早便满面春光地来了月季院。
许月柔才起,眼底还有淡淡地黑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