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楚娇才刚洗漱完躺下,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清莲香味。
她刚掀开帐帘,果不其然看见了傅云归俊美温柔的面孔。
“你怎么来了?”
“端王父子昨晚从秦州启程了!”傅云归脱下沉重的斗篷,斗篷带着冷气,里面却暖烘烘的,傅云归将斗篷放远了些,随后坐在了床榻边。
“启程?皇上召他们回京了?”楚娇一惊。
傅云归摇摇头:“他们已经有了防备,我派去秦州的人,之前一点消息都没传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世端王父子回京远在她回京一年之后。
“说是端王身患风寒,一直未曾痊愈,十月中楚景临便请求回京,到了年关皇上才知道,准许他们回来。”
“那睿王呢?”
“鄂州还没什么消息。”傅云归道。
屋子里虽然燃着火炉,可到底是寒冬腊月,傅云归斗篷底下穿地有些单薄,此时身上已经察觉到冷意,不经意间深吸一口气。
楚娇这才注意到傅云归似乎是有些冷的,掀开被子嗔怪道:“你怎么穿得这样单薄,快进来。”
傅云归笑笑,听话地钻进了被子。
楚娇看到他嘴角那抹笑意,才后知后觉似乎上当了,白了他一眼。
傅云归笑着抱住楚娇,语中却带有一丝怅然:“我在王府,最近总是睡不着,一夜一夜地睁着眼睛到天明,只有来见你的时候,才是轻松愉快的,也只有在你身边才睡得踏实。昨夜是我回来之后睡得最好的一夜。”
“怎么会睡不好呢?”楚娇关切地问。
傅云归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总觉心中不踏实,昨夜其实也有些心悸,只是醒来瞧见你熟睡的模样,便一下子心安了,才睡了过去。”
楚娇看他,果然见眼中隐隐有疲惫之色,只怪前几日自己怎么没发现。
柔声道:“日后你晚上都可以过来!”
傅云归抱紧了她:“我只想快快到能光明正大地牵着你的手的那一日。”
“大齐又不限制这些,我舅舅舅母自己相遇,定情,可羡煞旁人了。”
大齐民风开放,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可以自由与心仪之人定情,江渐和赵岁烟就是年少时两情相悦,最后成亲的。
傅云归却还有所顾虑:“我总怕旁人借此事中伤你!”
楚娇笑道:“只要你护着我,旁人说什么于我而言不重要,况且想伤我,也得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可以不在乎,我却不能不在乎,我不愿旁人因我去伤害你,许家正值多事之秋,再若让旁人记恨上你,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也怕会扰了你的计划。”
楚娇点头:“这倒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傅云归闻言低头看了看楚娇:“舅舅会不会以为我是因你身份未明而不愿意承认?”
楚娇勾了勾唇角:“恢复身份之事出一点差错都可能满盘皆输,他们也自然知道应该小心行事,即便是误会,我也会代你解释清楚。”
“如此,便辛苦你隐忍一二。”
“无妨,现在要考虑的事情是端王父子回来,我们也要提前做局了。”楚娇道。
“这件事我也想过了,不过虽然许多事情发生了改变,但是像军队武器这些事却不是能一蹴而就的。楚景临两人想必这个时候还欠些准备,不会轻易发动叛变,我想的是,他们还没准备好,为何会急匆匆回来?”
楚娇摇头:“这个还需查探,但是有件事,前世我的身份是楚景临亲自揭开的,这个给了他发动叛变的借口,而如今我们却需要掌握主动权,我只怕他到时候会以我作借口发动叛乱。”
“我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傅云归沉声道。
“他们匆匆回来,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觉得不能不回来,会不会是锁春楼之事?”楚娇道。
傅云归想起来这回事,说道:“极有可能,看来锁春楼被拔掉对他们的影响很大。”
“锁春楼是个销金窟,收集情报最好的地方,如今被拔掉,影响一定极大。”
楚娇点头:“我还是觉得奇怪,一个锁春楼毁了,再建一个情报点就可以了,端王并非没有这个财力,他们为何急匆匆回京,京城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冒着被皇上猜疑的风险回来?”
“藩王回京不是小事,需得查明证实情况才能回来,端王不知是真病还是假病,但是他们这回真的花了大功夫。”傅云归皱眉道。
楚娇抬头看着傅云归好看的眉眼,抬手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不早了,早些睡吧,如今无法阻止他们回京,就先暗中查探,待摸清楚情况,再作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