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礼佯装怀疑地看着楚墨临:“我妹妹,当真有这么好?”
楚墨临看着父子二人的神色,将他们小心思都尽收眼底,不禁觉得好笑,但还是认真地点点头。
夏允礼这才放过楚墨临:“好吧,那二殿下打算怎么做?”
“我想回宫后就向皇祖父请旨赐婚。”
“那不成!”夏允礼反对。
夏大人和楚墨临都疑惑地看着他。
“二殿下,不是我说你,你是不知道这京城有多少大家闺秀虎视眈眈地盯着你,多少夫人想把女儿嫁给你,这事儿,早定下早心安,以免夜长梦多。你也说了,京城中人多的是心思诡谲之辈,万一要对我小妹下手,毁了你们的婚事怎么办?”
这是夏大人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家儿子长了脑子,说的是人话,干的是人事儿。
楚墨临也觉得夏允礼说的有道理。
想了想道:“那我今晚就去向皇祖父请旨赐婚。”
夏允礼满意地点点头:“如此,那二殿下就好好努力吧,我去瞧瞧我妹妹。”
夏允礼走到门口,却发现夏瑾禾房中坐着楚娇,江璃和罗思静,也有点不好意思进去了。
于是去拿了些水果,让人给四位姑娘送进去。
今日,前去打猎的众人收获颇丰,元帝和淑妃都很高兴,晚上便一起在宴场设宴用晚膳。
楚晚临捕获了一头狼和一头熊。
在众人一顿奉承之后,元帝乐呵呵地看向楚墨临。
楚墨临只得上场请罪:“皇祖父,孙儿今日,没有捕到猎物。”
元帝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哦?为何?”
楚墨临深深跪拜:“孙儿同江世子,夏家小姐一同出去打猎,一时不察,夏小姐的马受了惊,孙儿和江世子去救夏小姐,可还是让夏小姐落了湖,今日便没有再去打猎。”
元帝神色平淡,看不出喜怒,转头问道:“夏卿,夏小姐如今可安好?”
夏大人急忙起身到场中间跪下:“回皇上,小女无恙,只是受了惊吓,着了凉,太医已经开了几贴药,休息一段时间便无大碍了。”
元帝点点头,看着楚墨临冷哼一声:“出去打猎,带着女眷,还没做好万全准备。”
“孙儿知错,请皇祖父降罪。”楚墨临态度诚恳。
元帝道:“降罪倒也不至于,只是让夏家丫头受了惊吓,你可想好怎么补偿?”
“孙儿想向皇祖父请旨,为孙儿和夏小姐赐婚!”
此话一出,场上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被这变化惊到了。
此时元帝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笑意:“赐婚?朕让你想办法补偿人家,你却要赐婚?”
“是!皇祖父!”楚墨临一字一句道,“夏小姐落水,着了凉晕了过去,孙儿将她送回来,若是就这样了结的话,只怕对夏小姐名声不利。”
元帝黑黝黝的眼神紧锁着楚墨临:“原来是为儿女情长绊住了手脚。”
楚墨临在元帝的眼神威压下,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想起楚娇的嘱咐,还是坚定地道:“回皇祖父,这并非全部都是儿女情长,夏小姐是女眷,不善骑射,与孙儿一同出去,孙儿自然要保护她的安全,一时疏忽让夏小姐受了伤,是孙儿的错,孙儿可以不去争夺皇祖父的彩头,却不能不为孙儿自己的过错承担责任。”
“夏家丫头呢?”元帝问道。
夏瑾禾早已侯在了场外的营帐内,元帝一问,楚墨临的手下就将夏瑾禾请了出来。
夏瑾禾小脸惨白,披着斗篷,显得整个人娇小秀气。
元帝不怒自威,夏瑾禾手心已经开始出冷汗了,但是想着楚娇的嘱咐,上前跪在楚墨临身边,昂着头,倔强地看着元帝。
“夏家丫头,老二想请旨赐婚,你怎么想?”
夏瑾禾道:“回皇上,臣女愿意。”
元帝眯起眼睛:“你也觉得老二救了你,反而是坏了你的名声?”
夏大人和夏夫人不禁紧张起来,一向粗神经的夏允礼也紧张起来,都摸不透元帝的想法。
夏瑾禾昂着头,朗声道:“臣女并不这样认为,二殿下救了臣女,于情于理都不该因着世俗的想法说法就对臣女负责,非以名声为要请求皇上赐婚。”
元帝道:“老二你可听见了,夏小姐的想法?”
楚墨临看着元帝道:“皇祖父,孙儿相信瑾禾还有话要说。”
元帝看向夏瑾禾。
夏瑾禾也接着道:“臣女冒昧,确实还有话要说。二殿下请旨赐婚,实乃我们两情相悦,臣女很早便倾心于二殿下,经过这次事情以后,二殿下也向臣女展开心扉,请旨赐婚是二殿下与臣女二人所愿,还请皇上成全。”说完二人便深深磕了个头。
淑妃皱眉不悦地道:“夏小姐,你一个女儿家,公然说心悦于男子这种话,不觉得不合适吗?”
夏瑾禾昂着头:“臣女认为,此乃人之常情,女子可以,男子也可以,开国女帝也是打破世俗偏见,上了战场,才有如今的大齐盛世。”
夏瑾禾掷地有声,场上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