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二弟,不简单呐。”楚娇笑说。
“怎么说?”傅云归眼含笑意看着她。
“表面上恭敬有加,看着是个胆小怯懦之人,但眼底的贪心和阴狠,还是时有流露。”
“确实,比起我那个母妃,他可聪明多了。”傅云归笑笑。
楚娇看着他白皙俊美的侧脸,心中暗疼,牵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
傅云归知道楚娇心中所想,轻声道:“没事,我们之间的母子情分已尽,本想着今生有没有可能有些改变,可是如今看来,我们还是要走上前世的老路。”
楚娇道:“没事,我陪着你。”
两人走着,来到了一处守卫森严的院子,牌匾上写着“明乐轩”三个大字。
楚娇疑惑地看着他。
傅云归牵着楚娇进了院门。
正对着院门的屋子门口守着几个婆子和侍卫。
傅云归牵着她的手,走进房间,才道:“这是我父王的院子。”
傅云归摆摆手,屋子里侍奉的婆子和侍卫家丁就都下去了,关上了门。
傅云归的神情轻松下来,走到屏风后道:“父王,儿子要成亲了,今日带着儿媳来拜见。”
楚娇跟着走了过去。
北渊王傅寻静静地躺在床上,唇色红润,剑眉如墨,肤色如瓷,丝毫看不出来是个征战沙场的人。
傅云归笑道:“父亲刚回来的时候,黑得我都不认识他了,如今躺在床上,不见阳光,倒是一年比一年白了。”
楚娇不知道说什么,傅云归让楚娇坐在床边,伸手拿起一个苹果,为她削了起来。
“不过还好,太医说父亲最近的情况越来越好了,说不定再过几年,就醒了。”
“或许,不要只把眼光放在京城,京城名医固然多,可是民间,也有不少见过许多疑难杂症的大夫。”
傅云归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已经派人去找了,只要父亲好起来,你也在我身边,我就没什么遗憾了。”
楚娇握住他的手,眸色温柔沉静,让傅云归觉得无比心安:“会好的。”
傅云归点头,转而又想起方才代月说的话,沉声道:“恐怕我们回来之后,日子又要频起风波了。”
“既然无法避免,不如坦然面对,提早做决断,总之躲是躲不掉的。”
“还好如今王府是在我的掌控之中。”
“不过王妃毕竟是你的生母,只怕你的属下也不敢完全听令对付她,还是有空子可钻。”
“你觉得该如何?”
“把控住傅文芮的婚事,这门婚事对王妃和傅文檀都很重要,最近是不是总有人上门提亲?”
“是,确实比往日多了许多,都是听到了你我定亲的风声。”
“那就是了,过几日阿璃及笄礼,京城勋贵都会到场,傅文芮和傅文檀不要去,最好是对外宣称生了病,等到我们成亲之后,我就可以接手这个主动权。”
“确实,现在是个好时机,没人敢嚼你的舌头,若是过上三五个月,就没那么容易了。”
楚娇点头。
“睿王明日回京,时间赶的紧。”楚娇说道,突然想起江珏的事情,拍拍脑袋,“糟了,我来是有正经事,光顾着给你撑腰,都忘了。”
楚娇平日里都是高冷淡漠的模样,鲜少有如此可爱的时候,傅云归被她娇憨的模样逗笑了,抬手将她的碎发拂到耳朵后面,含笑问道:“什么事?”
“江珏,江珏是明颂德的儿子,楚景临父子一定是想拿这件事对付江家。”
“什么?”傅云归神色一凛,“明颂德?”
“对!”
“如此说来,倒是可以借机翻了这桩旧案,就是收集证据的时间有些紧迫。”
“对,还好我记得,我写几个地址,都是关键证人,你派人去把他们抓来京城,楚景临父子随时可能动手。”
“好!”
楚娇写下一页纸,傅云归折叠好,唤来傅墨交给了他。
随后两人便出了明乐轩,傅云归命人照顾好王爷,便带着楚娇前往他自己的院子,照云居。
照云居紧邻着明乐轩,院子不大,干净简单,青石子路两旁是柔软青葱的草地,一条朱红色长廊中有下人正在洒扫。
几间屋子敞着门,看得见古琴棋盘,还有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细烟,旁边白瓷瓶里摆着淡雅的插花,十分雅致。
楚娇打趣道:“没想到你的住处这么雅致,曾经让你住在金碧辉煌辉煌的宫殿,是不是很不习惯?”
傅云归笑笑:“能见到你,茅草屋我也住得。”
楚娇笑出声:“我倒是实在想象不出温雅的傅世子住茅草屋的样子。”
院中还有一条清浅的水流,两步宽,时而传出叮咚声。
两人笑着进了屋,傅云归知道楚娇爱看些民间的话本子,便拿出几本话本子让楚娇看,还摆上了一盘瓜果,泡了一盏茶水。
外面的傅墨看着这副场景,对着傅砚低声道:“我还从没见过咱们世子这么伺候过人呢。”
“世子这是被公主拿捏地死死的了,这地位堪忧!”傅墨“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傅砚目不斜视,也不答话,傅墨讨了个没趣:“你这人就是没意思,我看你以后怎么找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