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突然冒出一条花斑蛇,吓得汪嬷嬷尖叫连连。
她跳下床,第一时间往外跑。
但越是着急,房门就越打不开。
那条蛇的动作非常灵活,就像是嗅到了食物的气味似的,迅速朝着汪嬷嬷匍匐爬来。
惊恐之下,汪嬷嬷本能地抄起凳子和它对抗。
“别过来!啊啊啊啊!你别过来!”
汪嬷嬷屋子里的动静非常大,府内婢女们却心照不宣地装作没听到。
天色已晚,慕辞却还未睡下。
她正在裴护的房间里,坐在桌边,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裴护收拾行李。
烛光下,安静下来的少女格外乖巧,只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眼珠子随着裴护而动。
柳嬷嬷站在旁边,不止一次地催促公主就寝,却拗不过公主的小任性。
很快,裴护收拾好行李,恭敬地等待指示。
慕辞朝他勾了勾手指,“面具。”
裴护依命解下面具,露出一张俊逸的脸来。
他双手呈上自己的面具,并不知公主要做什么。
慕辞将面具放在桌上,又不紧不慢地拿出一瓶药。
只见,她轻轻抖了几下手,药粉便被均匀地撒到面具表层。
“公主,这是?”柳嬷嬷瞧了眼桌上的那瓶药,警惕地示意裴护关门窗,免得被其他人瞧见。
慕辞笑得天真又娇俏。
她秀眉微挑,意味不明地幽幽道。
“会烂掉哦……”
柳嬷嬷心中一惊。
“公主可得小心!”说着,她就要拿帕子给慕辞擦手。
少女唇边的笑意扩大了几分。
“嬷嬷,我吃了解药,不会有事的。”
紧接着,她又拿出一瓶药,丢给了裴护。
裴护接得很准,且一言不发地等候指示。
慕辞看向那沾了毒的面具,笑脸盈盈地对裴护道。
“阿护,看清楚了吗,在昭阳姐姐身边,不只是面具,衣服上也别忘了撒上药粉哦。”
裴护拱手领命,“是!”
交代完裴护后,慕辞俏皮而慵懒地伸展了一下胳膊。
“唔,我似乎听到了有趣的声音呢。”
话落,她美丽的眸中浮现一抹戏谑冷意。
……
在经历了一盏茶的“大战”后,汪嬷嬷终于将那条花斑蛇打死。
蛇身被捶打得血淋淋,脑袋被凳子死死压着,柳嬷嬷坐在那凳子上,用自身体重,将那凳腿下的蛇头压得稀烂。
她累得气喘吁吁,佝着腰瘫坐,一个劲儿地摸着胸口,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从凳子上下来后,她两条腿直打哆嗦。
紧接着,她打开门,冲着下人房那边吼了一嗓子。
“来人!来人哪!”
很快,几个婢女穿好衣服跑了过来。
只瞧见汪嬷嬷手扶着门框,头发凌乱、衣襟大敞,累得不成样子。
她没有转头,直接朝后面指了指。
“蛇……赶紧把那死蛇给我弄走!”
婢女们怔了怔,而后面面相觑,默契得没有任何动作。
汪嬷嬷看到她们脸上有惧意,还以为她们害怕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个都是死人呐!方才我喊你们,都在那儿装聋呢!赶紧的,把它弄出去!今晚就算了,明天我再好好惩治你们!!”
她自以为有道理,对那些婢女颐指气使。
等她吼完了,其中一个婢女小心翼翼地提了句。
“嬷嬷,那、那好像是公主的爱宠……”
其他婢女纷纷抱团紧张起来。
又有人小声嘀咕了句。
“惨了,那可是公主养了好几年的爱蛇啊,平日里我们都把它当主子伺候着,居然被汪嬷嬷给打死了……”
汪嬷嬷立时就傻眼了。
爱宠?
那条丑陋的花斑蛇,竟是安阳公主饲养的爱宠!
“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