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竟然真的记得我!”那林姓学子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年名落孙山,得言之贤弟鼓舞,我才没有一蹶不振,今年我还要再参加科考,争取博个进士。”
温瑾昀送了他几句祝福之词后,楚安便带着大夫过来了。
李谦方才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心里酸溜溜的。
他都摔成这幅惨样了,这些人竟然只顾着巴结温瑾昀,完全不顾他死活。
真是枉为读书人!
街市上的消息传得很快。
李家人得知此事后,立即赶了过来。
温瑾昀将李谦交给他们后,抬头看了眼望江楼。
不一会儿,戴着帷帽的慕辞从里面走出来,也瞧见了温瑾昀。
两人都装作没看到对方似的,别开目光,分道而行。
楚安还以为自家大人没看见,暗戳戳地提醒。
“大人,那好像安阳公主。”
温瑾昀云淡风轻地开口。
“你看错了。安阳公主染了风寒,年后便一直在府中休养。”
楚安读懂这话的弦外音,也干脆揣着明白装糊涂。
方才可真是太惊险了。
若非大人出现得及时,李谦那个傻子,肯定已经暴露了安阳公主的行踪。
李府。
李家人急得焦头烂额,等待大夫的看诊结果。
好在,李谦并没有伤及要害,断了的骨头还能够再接上。
李老夫人命人送走那大夫后,亲自进去询问李谦。
“谦儿,今日究竟发生何事,你怎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是谁害你!”
李延良也进来了。
不同于李老夫人的关心大过责备,李延良此时怒发冲冠,恨不得再踹李谦几脚泄愤。
“你个混账东西!说!你是不是去找女人了!好好的驸马不做,你去给人做姘夫?你脑袋被驴踢了!”
李老夫人出言劝阻。
“好了,少说几句,真相到底如何,都还能弄清楚,你怎可听信外头那些风言风语,对你的儿子横加指责。”
李延良正在气头上,老夫人越是维护,他就越发怒不可遏。
“母亲!都这个时候了,您还觉得他是清白无辜的?
“这孽子摔下来的时候,衣不蔽体,整条街的人都瞧见了,我现在出个门都得把脸蒙上。
“孽子!当场死了倒好!”
李谦听着父亲这些谩骂,懊恼不已。
他为什么要死。
该死的是那个刺客!
若不是那刺客突然冒出来,这会儿功夫,他早就和阿辞生米煮成熟饭了。
真该死!
李老夫人急于弄清楚真相。
“谦儿,祖母和你父亲都在,李家也还在,你快说清楚,今日在望江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谦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祖母本就不愿他和阿辞在一起。
要是知道他今日去见了阿辞,肯定会迁怒于她。
犹豫再三后,李谦还是隐瞒了和慕辞见面的事实。
“我就是去望江楼吃饭,谁知道,有个刺客闯了进来……”
听完他的讲述,李老夫人当时并未说什么。
但转头,她就吩咐李延良。
“你让人去望江楼一趟,调查清楚,那刺客到底是什么来历。普通刺客,不可能只弄破谦儿的衣裳。”
李延良气不打一处来,“母亲,你还真信那孽子说的?他就是在扯谎!”
李老夫人没有和李延良多言语。
她有个大胆的猜测。
安阳公主并未因为白氏的受罚而罢手。
一个时辰后。
安阳公主府。
李老夫人独自前来求见。
这次,她比之前更加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