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涟见到众人的反应后,脸色越发严厉。
“都做什么。温太傅不在,这课难道就没法教授吗!”
贵女们敢怒不敢言,都压抑着那股子气,愤懑不已。
可不是!
温太傅不在,这书画课还有什么意思!
她季清涟再厉害,比得上温太傅吗?
颜霜鹿戳了戳慕卿卿的胳膊,小声提醒她。
“公主,别发呆了,季掌事很严苛的。”
慕卿卿回过神来,哭丧着脸,望向颜霜鹿,在季清涟的眼皮子底下,低声抱怨。
“呜呜……小鹿,我今日份的快乐没了。”
颜霜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今天没有,明天还会有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温太傅会一直在女学授课呢,以后你们天天都能见着。
“而且,等以后成了亲,白天夜晚都能见呢。”
她的话,多多少少缓解了慕卿卿的郁闷。
慕卿卿无心听季清涟的书画课,两只手撑着脸,心不在焉地看着别处发呆。
“唉!好想早点成亲啊。”
今天的课业,主要教授书法。
季清涟的书法造诣不及温瑾昀,讲解却非常清晰易懂。
所有人都认真听课,只有慕卿卿忍不住开小差。
颜霜鹿提醒她,她却无所谓地笑了笑,趁着季清涟不注意,悄声道。
“你好好听吧,别管我,我会找瑾昀哥哥单独教我哒。”
颜霜鹿有些羡慕地点点头,不再提醒慕卿卿听课。
与此同时。
宫外。
南研斋。
温瑾昀已经快将所有砚台介绍完。
他的讲解,连一旁的掌柜都听入了迷,时不时记上几笔。
“歙砚质地细腻,石品类别较多,这一块乃歙砚中的眉纹类,抚之,如同美人肌肤,磨之,又如利锋,整体而言,质感滑且嫩,发墨如油……”
慕辞不知听到了什么,美眸中闪动着机灵劲儿,打断温瑾昀的话,好奇地问。
“哥哥,摸上去,真的像美人肌肤吗?书上这么说,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温瑾昀下巴微压,“自然。你若不信,可以试着摸一摸。”
慕辞并未去触碰那砚台,而是满眼狐疑地追问。
“哥哥这么确定啊?难不成,你摸过美人?”
她的嗓音又软又绵,刻意上扬的尾音,透着几分乖张邪肆。
温瑾昀如玉的眸子讳莫如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他放下手中的砚台,稳重沉敛地开口。
“该回府了。”
慕辞却不肯走,她调笑道。
“哥哥,别这么着急呀,难不成家中有美人等着你?嗯,或许还不止一位吧。”
掌柜的听不出他们二人的话外音,只以为兄妹俩在闹别扭。
慕辞毫无顾忌地扯住温瑾昀的衣袖,微蹙起秀眉,冲他娇声抱怨。
“哥哥还真是狠心呐,为了那些女人,连妹妹都不要了吗?”
温瑾昀往后撤了一步,神色疏离。
慕辞立即往前。
“哥哥,你……”
她刚说话,上方突然有异响。
无巧不成书。
悬挂在高处的装饰用木桩,忽然就坠了下来。
“快躲开!”掌柜的率先发现情况,急声提醒。
哗——
危急之中,以温瑾昀的距离,他能够一把抓住慕辞的胳膊,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
但,就在要碰到她的胳膊时,蓦地想到慕竟泫说过的话。
是以,电光火石之间,他毫不犹豫地抬高胳膊。
本想挥开那木桩,却因他方才的犹豫,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那重物就这么砸在了他的胳膊上。
同一时间,裴护的第一反应则是将公主拉到身边。
在温瑾昀为她挡了一击的同时,裴护也相当迅速地拽住慕辞的胳膊。
等慕辞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裴护怀中。
掌柜的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回过神来后,赶紧上前查看情况。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我是真不知道这东西好好的,怎么会忽然砸下来。这位客官,你的胳膊……”
温瑾昀抬眼看向慕辞。
见她安然无恙地待在裴护身边,脸上并无多少情绪。
掌柜的担怕被人找麻烦,立刻主动承担责任。
“客官,你这得赶紧去找大夫啊,万一伤着骨头就不好了,诊费……诊费我全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