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昀转身立定,朝慕卿卿拱手行礼。
“见过公主。”
这些日子,慕卿卿每天都很开心。
今天见到温瑾昀,她就更加雀跃欢欣了。
“瑾昀哥哥,及笄礼的流程好繁琐啊,我最近一直在练习,每天都可认真了。
“对了,女学那边一切都好吗?
“我听说安阳妹妹退……”
温瑾昀面色淡然,打断道。
“女子及笄,仅次于大婚。
“公主认真练习,届时才能不留遗憾。”
慕卿卿用力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听他说到大婚,她越发期待,眼睛都在放光。
“瑾昀哥哥,你们岭西温家的规矩很多吧?我要不要提前准备什么呢?”
温瑾昀那朗润的眸中皆是温和有礼。
“时至今日,很多繁冗的流程已经废去,并没有公主想得那么复杂。”
“那我就放心啦!”慕卿卿笑容灿烂,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多想时间能走快些,马上到及笄那天……不,最好能直接到他们大婚那日。
温瑾昀公务在身,便没有同慕卿卿说太多。
他离开后,慕卿卿激动不已地抓着杏儿的胳膊。
“是不是我的错觉啊,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瑾昀哥哥一直对我笑呢。”
杏儿摇了摇头,“不是错觉,奴婢也觉得太傅大人今日心情很好。”
……
出宫的甬道上,温瑾昀碰上了几位翰林院的学士。
他们下了朝后,就在御书房议事,与圣上禀告春闱相关事宜,看到温太傅,便叫住了他。
一行人相伴而行,路上谈笑风生,格外畅快。
出宫后,又转向望江楼。
平日里不好宴乐的温太傅,竟也愿意同他们一道。
入了夜。
楚安前去望江楼接人,看到大人和那些同僚谈笑的场景,心里生出一丝不安。
桌上一片狼藉。
学士们喝了几壶酒,就开始吟诗作对,几个喝醉的人,或趴在桌上,或歪歪斜斜地躺在小榻周围。
屋内酒气冲天,楚安难耐地用手扇了扇,径直走向人群中的大人。
此时,温瑾昀正听别人吟诗,手执酒壶,往自己的酒杯里添酒,脸上浮现酣畅的笑容。
楚安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后来,楚安直接把他旁边那个学士推开,把自个儿的脸凑上去。
“大人,是我啊!我,楚安,大人,您还看得清不?”
别是喝醉了吧?
温瑾昀放下酒壶,轻抬眼皮,望着楚安。
“你怎么来了。”
楚安哭丧着脸,指了指外边。
“大人,天都黑了,您说小的为什么来?”
温瑾昀看了眼外头的夜色,仿佛才意识到时辰已晚,兀自道。
“一天又过去了么。”
说着,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楚安赶忙把酒壶挪开,催促道。
“大人,别喝了,咱回府吧。”
温瑾昀并未醉,喝完最后一杯酒,就让楚安去结账,并派人去通知这些同僚的家人。
把这边的事尽都安排妥当,他才安心离开。
楚安闻到大人身上的酒味,连连摇头。
“大人,您这是喝了多少啊。”
温瑾昀抬起袖子,闻了闻身上的味道。
他只喝了五杯。
酒味这么重,应该还是在里面待太久的缘故。
……
之后几天,温瑾昀经常晚归。
他总有忙不完的事,除了自己的本职,还会帮别人。
后来。
他还去了趟沣城。
这一去就是五天。
慕辞这段时间也很忙。
她忙着挑选合用的秀女,但名册上那些,经她实际观察真人后,一个都不满意。
自慕辞退出女学后,阮英杰也告病离开了女学。
得知她在找女人,便主动请缨,要帮她一块儿物色。
他的亲妹妹阮清荷承认作弊后,被皇帝下令赶至家庙,禁足半年,反思己过。
阮府其他人也都不会在意他的行踪,是以,无人知晓,他与安阳公主私下有来往。
慕辞本不想和阮英杰一起,但他介绍的几个女子,确实很合她心意,便跟着他去瞧了。
偏僻的农庄外。
溪边。
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正在浣衣。
她将衣裳平铺在光滑的石块上,一手拿着棒槌敲打,一手来回反转衣面,两手生花似的。
偶尔累了,就抬起胳膊,用手背擦擦脸上的水渍。
发梢微湿,轻轻搭在她鬓边。
一举一动间,皆流转着万般风情,叫人难以移开眼。
其他浣纱女结伴而来后,都朝她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对着她指指点点,故意离她远远的。
那女人也不在乎,自顾自浣衣,将洗好的衣裳放进木盆里。
突然,有个胖女人过来,一脚踢翻了她的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