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些别的?那些人还说了什么?你说与我听听,我帮你分析分析。”
慕榕见慕箫眉心紧蹙,一脸愁闷,似乎钻进了死胡同一般,干脆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地盘腿坐下,打算与他好好聊聊,等聊清楚了再回家。
慕箫觉着若是任由某人就这么憋在心里头不管不顾,他说不准晚上连觉都睡不着, 心里头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便想着帮他一把。
慕箫扭头瞥了一眼大大咧咧坐在草堆上的小丫头,皱着眉头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很快便转身朝着她走了过去。
“我听人说,当今新皇虽说为民着想,施行仁政,可他自个儿却生性残暴冷血,动不动就草菅人命,甚至还拿文武百官开刀,只要有人让他稍不顺心,动辄斩首示众,更有甚者竟处以凌迟之刑,如今朝中百官可谓人人自危,都快没胆子去上朝了。”
慕箫缓缓开口,提到那些个血腥残暴的字眼时,眉头总是会不自觉地收紧,眼里也会跟着涌现出怒意,仿佛正在谈论的事儿跟自己有莫大的关联,却又压根说不清,究竟是怎样的牵扯。
只觉得脑子里似乎涌起了某些东西,却又模糊隐晦让人看不清。
“分明是同一个人,可行事却让人褒贬不一,你觉着他究竟是明君还是暴君?”
慕箫直勾勾盯着慕榕,深沉幽暗的一双眸子里噙满疑惑,似乎迫切的想要一个明确的回答。
慕榕闻言皱了皱眉头,不明白慕箫为何会对此事如此执着。
却也没多纠结,而是如先前所言,认真严肃的同某人分析起来。
“如你所言,当今皇帝的一系列举措的确是在为百姓谋福祉,不管是削减赋税徭役,还是平民子弟可入官学,皆有法规可依,那便是真事,那么他自然是一位当之无愧的明君。”
慕榕望着慕箫,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那他对文武百官做的那些个残暴冷血的事儿呢?又该如何论算?”
见慕榕对当朝天子满口赞赏,慕箫紧揪着的心忽然松快了许多。
只是转眼又忍不住陷入了疑惑。
“那些只不过是传言而已,我们窝在这乡野僻壤,天高皇帝远的,谁也不曾亲眼见他砍了哪个大臣的头,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自然比不上那些个实实在在的法规可信。”
慕榕依旧不明白慕箫为何如此纠结,不过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她自然不在乎再多说了那么一句半句,所以便又继续往下说道:
“况且他削减赋税徭役,准许平民子弟入官学,还削减了百官俸禄,自然会让那些个位高权重的皇亲贵戚不满,有人心怀怨气,所以故意散布谣言,污蔑他生性残暴冷血也说不准。”
慕榕觉着一个肯为百姓着想的君主绝不会是残暴冷血之人。
而且所谓肆意诛杀大臣,只不过是街头议论的风言风语而已,并不能断定真的有人因此丧命。
所以慕榕难免怀疑,那些个污名,只不过是心怀怨恨的人的栽赃罢了。
“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不应当听世人如何评断于他,应当看他都做了些什么,如此才算公允。”
慕榕抬眼望向慕箫,满脸严肃地给出了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