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柜看见这双眸子,就想起了当初被慕箫打得痛不欲生的时候,吓得两脚发软,不停地哆嗦,战战兢兢开口,却把所有的事儿都推到了县太爷身上,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若是慕榕受不了威胁将生姜和姜糖方子都交出来,他虽说不能一人享利,却也能分得一杯羹。
胡掌柜向来爱财如命,自然不会轻易说出慕榕的去处。
“人在哪儿?我最后再问一遍!”
慕箫见他眼神闪躲一副心虚模样,又如何能看不出他知道实情,眼里瞬间又多了几分凌厉威慑, 瞬间便抬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眼瞅着喉骨都快被人捏断了,胡掌柜就算再爱财也撑不住。
“公子手下留情!慕姑娘被县太爷和师爷带去了城外的破庙,百般威逼利诱,想让慕姑娘交出手头上的生意还有姜糖配方!慕姑娘受不住妥协,这会儿应该同他们上山去辨认生姜去了!”
胡掌柜吓得心肝俱碎,哪里还敢有半句谎话,急慌慌将自己知道得和盘托出,连语速也不由自主的快了许多,生怕说得慢了会性命不保。
慕箫闻言眸中寒意闪烁,眉眼间满是厌恶,却没再跟那姓胡的继续纠缠,只是痛快松手,转身往山上奔去。
而此时此刻慕榕也真如那姓胡的所言,被师爷和几个衙役绑着手拖上了山。
“这就是我平日里摘草药的地方。”慕榕爬到半山腰,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荒地说道。
“还憋着做什么?这遍地的草里哪些是药材?还不赶紧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师爷回过头瞪着慕榕,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忙活了这么久,眼瞧着肥肉就在跟前了,心里头自然高兴。
“我平日里最常采的药叫做摘星草,叶片尖而细小,开着一簇簇白粉色的小花,还有移花藤……”
慕榕心里头当然一百个不愿意,可对面人多势众,慕箫也不知在哪儿,她也不能死拗着不说话,所以便顺嘴编了几个药名, 盘算着先将人哄住,再找机会脱身。
师爷虽说特意带了个大夫上山,可慕榕嘴里那些个药名都是瞎编的,那大夫自然是一头雾水,越听越不明白。
“师爷,小的才疏学浅,实在是听不明白这丫头在说些什么,还请师爷饶了小的……”
慕榕滔滔不绝地说着,可是那头发花白的郎中却一个头比两个大,愁得满脸都是褶子,终于忍不住朝着师爷拱手求饶。
“废物点心!也不知道带你来做什么!”
师爷听了这话心头火直往上蹿,转头便冲着大夫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喷了人家满脸。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这小丫头松绑呀!要是再这么捆下去,估计天黑也分不清啥是啥!”
师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挑选的郎中,竟然是个无用的绣花枕头,气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迫于无奈,只能让手下人将慕榕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