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波光粼粼,映着天上的寒月。
远处光秃秃的树上落了几只寒鸦,扯着嗓子叫着。
江柏道:“不如还是去城南罢!”
话虽如此,可两人心知,十有八九碰不到楚煜了。
被这一耽搁,他肯定早回宫了。
一想到阿妩今日受到的委屈,江松气得脸色铁青。
“我就说容暄怎会那么好心,原来是故意糊弄耍我们玩呢!”
是他昏了头,竟然相信了容暄的鬼话。
忘了容暄也是今日流言的主角之一,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怎能不报复回来。
江松咬牙:“走!现在就去城南!哪怕找不到人也要去!”
结果刚转身,江柏一把拉住江松:“兄长快看,那里有人。”
只见不远处的河边正趴着一个人,头朝下脚朝上,浑身全是泥巴,衣裳被扯烂,不知死活。
若非今夜月色好,又在水边,江柏还发现不了呢!
莫非有人在城内行凶?
这可是大事!
两人连忙上前,将那人捞起来,抬到岸上瞧。
不知为何,衣裳好似有些眼熟。
救人心切的江松没有在意,伸出手在他脖颈处探了探。
“还有呼吸。”
说着卷着袖子把脸擦干净。
江柏还甚至贴心地抬起那人的头。
结果在看清那人长相时,两人都愣在原地。
默了片刻后,异口同声骂道:“呸!竟是这狗玩意儿!真是晦气!”
原是他们寻了许久都不见人影的楚煜!
气的江柏直接把楚煜的头扔了出去。
撞在地上“咚”地一声,分外清晰。
江松更是气得不轻,想起他还给楚煜擦脸了,就恨不得把地上的泥土都扣起来,重新糊到他脸上去。
“好啊!原来你躲在了这里!”
江松撸起袖子就想揍人,可是对上楚煜那张已经青紫一片,肿成猪头的脸,一时没有下手的地儿。
竟有人先他们一步,揍了楚煜一顿。
再看他浑身上下沾满泥巴,好不容易用夹板固定的腿,松松垮垮瘫在地上,十根手指呈不同角度弯曲,血迹斑斑,明显出气比进气多。
两人盯着楚煜看了半晌,实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江柏忍不住道:“这谁干的好事!也不知道留点儿位置给我们。”
好不容易摩拳擦掌,意欲狠狠教训一番这孙子,结果没派上用场。
江松冷笑:“他本就是个不受待见的皇子,不过是得了我们将军府的颜面,这才成了人,要知道宫里面看不惯他的人多了去了。如今他跟阿妩闹成这样,那些人肯定知道楚煜跟我们结了仇,此时正是下手的好时机,怎会轻易放过!”
“那咋办?”江柏问,“就这么算了?可不亲手揍他一顿,我觉得不高兴,阿妩也不会高兴。”
阿妩可是受了好大的委屈呢!
果然,江柏一搬出阿妩,江松立马就冷笑:“我记得你身上不是有祖母给的保命丸么?给他喂下去!”
江柏立刻就明白了兄长的意思。
拿颗丸药吊着,保证楚煜不嗝屁,他们就能大展拳脚了!
当即二话不说掏出个小白瓷瓶,倒出来一颗丸药。
咬牙切齿:“真是便宜了你个龟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