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被御林军一剑刺死,箫皇的那句留活口都没来得及说出来。
结果那大臣一死,竟然化作一滩血水,血水中间是碗口大的一只奇怪虫子。
乍见这么诡异的虫子,御林军直接挥剑过去。
江妩眼皮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
直觉不妥,顾不上其他,连忙出声阻止:“且慢!”
结果已经晚了一步,就在剑即将砍上那虫子时,忽然爆体,只见无数只小虫子从那只大虫子里面飞了出来,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朝大殿席卷而来。
“保护陛下!”
大殿顿时乱成一团,尖叫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那虫子见人就钻,一旦被虫子沾到就会死。
不少人倒了下去。
箫皇在宫人的掩护下,连忙后退,连鞋子都跑丢了。
容暄第一时间冲到江妩身边,将她护在怀中:“快走!”
“我不走!”江妩看着远处护在箫皇面前的江樾,“我父亲还在,还有我母亲,她保护皇后娘娘去了。”
容暄道:“我会命人保护好他们,你先跟我走。”
于容暄而言,江妩才是最重要的。
江妩不肯。
就在这时,密密麻麻的虫子向他们两人飞来。
不知道为何,看着那诡异的虫子,江妩忽然想起凤邶夜交给她的那些符,她学着凤邶夜的样子随手在空中一画,尔后推了出去。
万万没想到,那道符竟然在空中变大变得透明,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挡在两人面前,那些虫子撞在那道符上纷纷消散。
居然还可以这样?
这样也行?
江妩目露惊讶。
她真的只是随手一画,死马当活马医,根本没报任何希望。
没想到这么有用。
而容暄比江妩更惊讶:“这道符……”
他一把抓住江妩的手腕,急切道:“你怎么会画这道符的?你从何处学来的?是不是——”
剩下的话到了嗓子眼却怎么都问不出来。
他想到什么,脸色发白。
江妩眼皮一跳,是她的疏忽,居然把容暄给忘记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她一本正经胡说,“我刚才就是随便一试,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她问容暄:“你认得这符?知道它有什么用吗?”
凤邶夜教的时候并没有说这道符是干什么用的,见容暄这么惊讶,想来他是知道的,正好趁机问问。
容暄盯着江妩看了半晌,见她不似说谎,这才放下心来。
既庆幸又失落。
片刻才笑了笑:“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这符,看来是缘分。”
什么叫做还记得?
江妩本能觉得这话有些不对。
还不等她细细思量,容暄就道:“我自然认得这符。”
“当着?”江妩眼前一亮。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拽着容暄往陛下那边走:“先去求我爹。”
容暄一把拉住她。
“日后莫要再把这符轻易示人,明白吗?”
对上容暄郑重的表情,江妩点头:“我知道。”
看来在这符真的不简单,否则容暄不会特地叮嘱她。
“下次不会了。”江妩解释,“我只是随便一试,没想到这么厉害。”
连她自己都给惊到了。
容暄道:“至于你爹娘,交给我。”
说罢他对身后的容七点头,容七会意,一声口哨,从天而降不少暗卫。
这些都是容暄培养的死士。
连陛下都没有。
可容暄却有,不但有还大胆至极,竟然当着陛下的面把死士召唤出来。
想到容暄是为了帮自己,江妩忍不住提醒道:“你叫死士去救陛下,不怕陛下怀疑你吗?”
容暄目光灼灼看着江妩,语气轻快:“阿妩这是在担心我吗?”
江妩默了默:“你帮了我,我这是在还你的人情。”
她虽然讨厌容暄,可也是非分明,从不含糊。
容暄笑道:“不怕的,楚洵他不会说什么。”
听容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呼陛下姓名,根本不介意是否会被人听到。
江妩深深看了他一眼,她忽然发现,或许陛下和容暄的关系,并不像她看到的那么简单。
都说容暄是萧国的奸佞,偏生又战功赫赫,手握重权,是箫皇手中的一把刀。
他不止一次对箫皇不敬,甚至不用对箫皇行礼。
大家都说,是因为容暄命不久矣,所以陛下才会对他格外优待。
以前江妩也这样认为,今日忽然觉得,可能他们都想错了。
大家都知道陛下最疼的就是太子,纵然太子荒淫无道,残暴蛮横,可陛下依旧对太子宠爱有加,只因陛下是先皇后生的。
可前世的时候,容暄却亲手把太子从东宫的位置上拉了下来,折磨致死。
箫皇虽然暴怒,最后却还是没把容暄怎么样。
都说容暄是个短命鬼,他这个短命鬼不光送走了箫皇,还送走了江妩。
就连楚煜登基后,容暄成为摄政王,也是箫皇的旨意。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箫皇对容暄比任何一个皇子还要偏疼信任。
“你在想什么?”
江妩回神,笑了笑:“没什么。”
有人发现这些虫子怕火,被火一烧瞬间灰飞烟灭,众人纷纷扯下殿内的纱帐点燃后朝那些虫子扔去,不消多久,虫子便被灭了。
众人脱力般坐在地上,心惊胆颤,后背发寒。
殿内是被虫子咬死的尸体,死状凄惨,不忍直视。
有胆子小的大臣已经晕了过去,有的扶着树吐了起来。
就在这时,皇后娘娘的宫女忽然从偏殿跑了出来。
“传太医!快传太医!”
江妩瞧见,心下一惊,想到罗氏就陪伴在皇后娘娘左右,眼下宫女满口叫着太医,不由脸色一变,连忙上前。
一把抓住那宫女,厉声质问道:“是谁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