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七提醒道:“可是三皇子一出事,就剩下一个安王了。”
容暄道:“那就等安王回来再说。”
杀人不过头点地,手起刀落,一条命就没了。
只有刀架在脖子上,慢慢等待死亡的滋味,才是最难熬的。
且先叫楚盛泽再挣扎一会儿。
翌日一早,陛下就派人围了三皇子府。
为了避免密报有误,引起百姓误会损坏自己声誉,箫皇对外宣称是三皇子府失窃,三皇子这才入宫求助御林军,好捉拿贼子。
是以百姓都知道三皇子府丢了宝贝,并没有怀疑其他。
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昨夜容暄拦住陛下,三皇子被困在宫中,虽然没能来得及通风报信,可三皇子府还有不少江湖人士在盯梢。
见三皇子被宫中的人带走,且这么久了都还没回来,就知道出了事。
便立马遣散了那些大臣,顺便把地下宫殿的入口给堵了。
三皇子早在修建地下宫殿之前,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因此箫皇见御林军没有搜到什么,反而在后院发现了祠堂,不禁觉得三皇子一颗孝心难能可贵。
对三皇子的态度终于好了许多。
只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并没有那么容易消除。
三皇子虽然被箫皇警告一番,放出了宫,可箫皇却暗中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三皇子了解父皇的脾性,从宫中出来后的这段时日,低调行事,乖觉极了。
但心里窝的这团火,怎么都扑不灭。
这厢,三皇子妃见三皇子脸色难看,便敬而远之。
没想到三皇子却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你身为我的妃子,连我发生了何事都不问一句,你对自己的夫君就这般不上心?”
三皇子妃垂眸,思虑片刻,问道:“殿下可知道是谁在背后害你?”
“还能有谁?”三皇子嗤笑。
“难道……是楚煜?”
“连你也觉得是他?”
三皇子妃瞬间就知道自己猜错了:“臣妾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能把消息送到父皇手里,除了容暄还能有谁?”
“摄政王?”三皇子妃不信,“怎么会是他?可殿下并未得罪过他啊!”
“我是没得罪他。”
但是他盯上了江妩。
刚开始三皇子也以为是楚煜,但很快就否定了。
尤其是在宫中的这一夜,他翻来覆去认真想了想,愈发断定这件事跟楚煜没关系。
理由是太子刚被废,朝中为了立储之事争议不定,若楚煜这么着急对他下手,楚煜也会被拉下水。
在这紧要关头,谁先按捺不住,谁就先死。
楚煜那个人最谨慎,绝对不会贸然行事。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容暄。
因为昨日他在宫中为难了江妩,又对江妩说了那些话,而楚盛泽后来才知道,原来昨日江妩是和容暄一起进宫的。
先前京城一直流传容暄和江妩的谣言,三皇子也知道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却没想到容暄对江妩竟这般上心。
经此一事,楚盛泽愈发确定,他一定要把江妩弄到手。
不过不是之前简单的弄到手了,要了江妩的身子太简单,他要把江妩囚在自己身边,慢慢地折磨她,叫她生不如死,跪地求饶!
思及此,楚盛泽轻笑一声:“没想到无坚不摧刀枪不入的摄政王,有朝一日也有了软肋……真是令人惊讶呢!”
三皇子妃一听这话,就知道三皇子要和摄政王作对。
犹豫许久,还是提醒道:“只要殿下坐上那个位置,如今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懂什么?”三皇子一个巴掌过去,阴鸷的额眼神像是要吃人,“本皇子长这么大何时受过委屈?凭什么要我咽下这口气?他们都怕容暄,本皇子却不怕,不过是父皇养的一条狗罢了,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
三皇子这记巴掌用了全力,三皇子妃猝不及防,被打得摔倒在地上。
脸颊火辣辣的疼,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贱人!你还有脸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三皇子一把掐住三皇子妃的脖子,那么狠那么用力,咬牙切齿。
“不就是因为你当初喜欢容暄,却被我瞧上娶进门来当我的王妃么?便一直对我怀恨在心,觉得我配不上你?”
三皇子妃被掐得直翻白眼,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席卷全身,她拼命撕扯三皇子的手,喑哑的嗓子断断续续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杀了你?”
愤怒的脸因为嫉妒愤怒而扭曲狰狞:“你想让本王杀了你,本王偏不杀你,我就要把你留在身边,折磨你羞辱你,叫你痛不欲生,我还要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弄死容暄的!”
“只要你乖乖听话,或许本皇子还会大发慈悲,把你和他葬在一处呢!哈哈哈哈——”
说着一把将郑氏扔了出去,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直到三皇子走了,郑氏身边的丫鬟才哭着上前。
见主子的脖子上赫然印上一圈掐痕,哭得不能自己:“殿下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怎能如此,怎么能……您到底是他的王妃啊!”
“王妃算什么?”郑氏眼底满是绝望。
嗓子像是砂砾划过,疼得她无法呼吸。
然而这点痛根本抵不过她心里的煎熬和绝望。
“他早就想我死了。”
之所以留着她一命,不过是想折辱报复她罢了。
“主子,您就听奴婢的话,告诉荣妃娘娘吧!您好歹是三皇子的表妹,荣妃娘娘是您的姨母,她不会不管您的。”
“呵……”郑氏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就算告诉姨母有什么用?她难道还能为了我去和自己的儿子计较不成?何况我母亲本就被荣家厌弃,若不是姨母顾念旧情,这才叫我嫁给三皇子做王妃,恐怕荣家早没了我和母亲的地位……”
最重要的是,她若是说给荣妃听,三皇子只会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那怎么办……”丫鬟哭得眼睛都红了,“难道就这么任由三皇子下去?”
长此以往,主子早晚会被折磨死的。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郑氏咬紧牙关,那双绝望的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和不甘。
只一瞬,她就下定决心,有了主意。
“你想法子避开他耳目,给摄政王送出信去……”郑氏还未说完便摇头,“不,不能告诉容暄,楚盛泽定派人盯着我们,一旦我们的人去见容暄,肯定会被他发现的。”
“你想法子去大将军府,寻个机会告诉江妩,就说楚盛泽已经知道这次是摄政王算计了他,他定会想法子对付摄政王,务必要摄政王做好准备!”
郑氏眼底满是报复:“再告诉江妩,就说楚盛泽修了一座地下宫殿,里面藏了不少歌妓舞女和金银珠宝,朝中不少大臣都被他笼络,隔三岔五就在地下宫殿的酒池肉林里举杯纵情,且那座宫殿就在殷亲王府下面!”
这些年来,郑氏迫于楚盛泽的威逼,根本不敢反抗,只能任由磋磨。
偏生表面上还要配合楚盛泽演戏,装出一副夫妻情深的样子来给满京城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