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的陶氏,醒了又晕,晕了又醒,哭得心都碎了。
她寸步不离地守着圆儿,恨不得亲自替圆儿去遭这份罪。
发生这样的事,罗氏也满腔怒火。
既心疼又生气。
可现在凶手没抓到,圆儿也福祸难料,她没心思考虑别的,只求小孙子能平平安安的醒来,安然无恙,便已是皆大欢喜。
同样守在圆儿身旁的江妩,摸了摸圆儿的额头,小家伙的气息很弱,可见情况真的很糟糕。
江妩沉思片刻,在心里问九天勾玉。
“勾玉,圆儿现下如何?”
九天勾玉道:“他现在很不好,就剩下一口气吊着。”
毕竟太小,还是个弱小的凡人,又在水下泡了那么久,没当场夭折已经算运气好。
江妩宛如蝶翼的睫毛轻颤,问:“你能想办法救救他吗?”
说完又补了一句:“我知道你有法子的,只要你能就活圆儿,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江妩知道九天勾玉能做到的。
皇后娘娘见江妩心疾好了之后,便叫江妩陪朝阳公主玩,这才多久,朝阳公主从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已经好了大半。
连太医都不可思议。
大家都以为是江妩福泽深厚,朝阳公主是沾了江妩的福气,才会如此。
事实上是九天勾玉的作用,因为九天勾玉的影响,朝阳公主才会日渐强健。
因此江妩才会问勾玉,看他有没有法子救圆儿。
九天勾玉道:“我不知道可不可以,以前没救过,不过我可以试试。”
反正它有尊上给的玉佩加持,应该能救活圆儿的。
一听这话,江妩顿时松了口气。
忙道:“需要我把人都请走吗?”
九天勾玉道:“那倒不必,你把尊上给你的那块玉佩,放在他身边,我可以附身上面,利用玉佩上的灵力来救治他,稳定他的元神,只要元神稳住,就没什么大碍了。”
江妩听罢,将玉佩放在圆儿枕边。
对陶氏道:“嫂子,务必要守好这块玉佩,不能叫任何人碰。”
陶氏是个聪明的,她知道自家小姑子身上有秘密。
但是家里不说,她也不问。
眼下江妩虽没说什么,却把玉佩给了她,陶氏无语凝噎。
许久才感动道:“阿妩放心,我以我的性命起誓,绝不会叫任何人碰这块玉佩一下!”
江妩:……倒也不必如此。
她安慰陶氏:“嫂子放心,圆儿一定会没事的。”
这句话就像定心丸。
陶氏哽咽:“若是圆儿此次能转危为安,你便是嫂子的恩人!”
日后便是江妩叫她去死,她也毫不犹豫。
江妩知道陶氏爱子心切,她也是做过母亲的人,自然明白陶氏的心情。
便叹了口气:“嫂子这话说得生分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应该的。”
陶氏抿紧嘴唇,没再言语。
心里却把江妩的好悉数记下。
就在这时,杏儿进来回禀。
见陶氏寸步不离地守着圆儿,罗氏也一脸焦急,云氏更是坐在旁边抹眼泪。
知道不是说话的时机,便对江妩福了福身子。
江妩瞬间明白了杏儿的意思,随她出来。
待到了没人处,杏儿才道:“回小姐,人抓住了。”
“哦?”江妩抬眸,“这么快!”
她知道容暄的人办事得力,却没想到会这般迅速。
这才过去多久,才一个多时辰,就把人给抓住了。
杏儿道:“正是呢!容七刚刚来回的话,说王爷请您过去。”
江妩不敢耽误。
说来陛下也是厉害,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在梨园听戏呢!
此事只能交给容暄去处理。
如此一来,便是皇后都无权干涉。
刑堂就设在不远处,不消多时,江妩便到了。
刚进大门,就见院子里面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人。
有几个趴在地上,后背全是血,显然刚刚用过刑。
还有一些晕了过去,竟也没叫人抬走,直接在原地躺着。
剩下的一个个战战兢兢,害怕极了。
见江妩来了,容暄起身上前,把人牵了过来。
“先喝口西瓜汁,解解暑。”
这是容暄早就叫人备好的。
见江妩额头渗出细密密的香汗,容暄满是心疼。
“那么着急做什么?我既专门派人去请你,自然等着你,我又不会跑。”
说着拿起帕子,替江妩细细擦去额角的汗。
“我这不是想早些知道结果么!”江妩问,“全都招了?”
“招了。”
“怎么说?”江妩抬眼看去,在人群中寻找,“是哪一个?”
“别看了,藏在水下的那个不在这里,刚刚已经被拖下去用刑了,晚些时辰才会把人带回来。”
“不是说招了吗?”
“但还没吐干净。”
只听容暄道:“水下那个算起来,已经是宫里的老人了,以前在陛下跟前伺候过,因为得罪了荣妃,便被发配到行宫来种花。据他自己说,当初荣妃之所以会发落他,就是因为你惹了荣妃生气,荣妃便把气撒到了他身上,如今看到了你,不由怒从心起,下定决心想报仇。就算杀不了你,但只要能杀了江家人,也算他赚了!”
江妩皱眉:“我惹了荣妃生气?”
她和荣妃不对付的事情多了去了,江妩哪里知道是何事。
只听容暄道:“还记得去年英国公府的赏雪宴上,荣贵妃为难你,结果却被陛下斥责禁足的事吗?”
江妩点头:“自然知道!说起这个还要感谢你,当初陛下偏心荣贵妃,不想为我做主,最后还是你及时帮腔,这才使荣贵妃被陛下责罚。”
当然,那会的江妩压根就不相信,容暄会那么好心帮自己。
也是后来,在发生那么多事之后,江妩才恍然大悟。
原来从一开始,容暄就在不露痕迹地帮自己。
“所以你的意思是,荣妃那次回宫后,把气撒在了那太监身上不说,还把人赶到了行宫,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