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
安夫子失声叫道。
他误以为江妩是为了自己,这才如此,连忙开口阻拦。
“此人来者不善,一瞧便知并非君子,你怎能邀他去看花灯?我不值得你——”
不等他说完,凤吟一记符篆就封住了安夫子的嘴巴。
眼底尽是杀意。
“你再多说一句孤就割了你的舌头!”
“轰隆——”一声,仿佛有什么在安夫子脑海中炸开。
这世上能自称孤的,除了当朝太子殿下再无旁人。
怪不得他在看到此人的第一眼,就觉得甚是熟悉。
当年他真正得罪的,并非公主,而是太子殿下。
他误打误撞,闯进了太子殿下的阵法。
安夫子惊慌之余,以为自己要死了。
却不想太子殿下,竟留了他一命。
只是从那之后,他再也无法在朝廷一展抱负,只能回到留仙镇做一介夫子。
他本就是刚入京的进士,在那种情况下,根本就不敢直视太子殿下真容。
平日又没有资格得见殿下。
是以,殿下长什么模样,安夫子并不知道。
只是在他被赶出东宫时,回头远远瞧了一眼。
可惜只有一个背影。
即便如此,依旧宛如天人之姿,令安夫子震撼不已。
不由怀疑有如此身形的人,真的是个荒淫无道的残暴之人吗?
不管怎样,安夫子心里清楚,他应该是唯一一个,从太子殿下手中活命的人。
这也是他至今都没想明白的事,为何太子殿下会对他心慈手软?
可惜他再也无缘见到殿下。
否则他定会斗胆向殿下询问缘由。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在留仙镇,就在今夜,见到了堂堂太子殿下。
江妩也没想到凤吟会亮出身份。
见安夫子愣在原地,江妩对他笑了笑,满是歉疚。
尔后赶紧把凤吟拉走。
生怕他真的对安夫子下手。
不过她在走之前,还不忘记解开安夫子身上的符篆。
见此,凤吟被气笑了。
“还真是好心啊,对你那奸夫就这么舍不得?”阴阳怪气,满是刻薄,“你若真心喜欢他,为何还要跟孤走?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你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凤吟气急败坏。
没想到江妩还有脸问他。
江妩斜睨着他:“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水性杨花了?我做了什么你就给我这么定义?”
“呵!敢做不敢认?从昨夜到现在你守了我一天一夜,大献殷勤不说还上赶着倒贴孤,结果方才对着那野男人笑的跟花儿似的,这才多久的功夫?不是水性杨花是什么?”
闻言,江妩非但不生气,反而不可抑制笑了。
见她这般反应,凤吟愈发怒气四溢,脸色阴沉。
“你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还有脸好意思笑?真是恬不知耻!”
“是吗?”江妩啧了一声,“只是不知道殿下以什么身份说我?”
“你是想替我那亡夫打抱不平,为他申冤,还是觉得我早上才撩了你,方才又对别人笑,就以为我玩弄了你的感情,这才恼羞成怒,大发雷霆,就说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
江妩忽然凑近凤吟,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到底是哪种缘由呢?嗯?”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带着女子特有的幽香,瞬间将凤吟席卷。
“轰——”地一下,脑海一片空白。
连思绪都被暂停。
眼前是女子灿若星辰的笑脸,那双弯月般的眼眸,带着狐狸一般的狡猾。
凤吟如梦初醒,一把推开江妩。
还不等江妩反应过来,又将她扯了回来。
似要将她吞之入腹。
“你这个女人当真是——”
真是好生不要脸!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凤吟气的眼睛都红了。
“呀!生气啦?”
凤吟咬牙切齿:“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孤与你生气?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说罢就甩开江妩的手腕,拂袖而去。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陈公公,吓得脸色煞白,抖着手指颤颤巍巍指着江妩。
“你”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吓得江妩以为他要中风了。
还打算命杏儿准备好去叫大夫呢!
结果陈公公哼了一声,就连忙去追凤吟了。
见他健步如飞,江妩便也放心。
看来这个陈公公挺能扛的。
才收回视线,就对上江行一那双震惊的眼眸。
甚至还掏出帕子,擦了擦额角吓出来的冷汗。
江妩不禁问道:“有这么夸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