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兮一直的跪在一旁装死,此时被皇后提起,她不慌不忙的道:“回禀皇后娘娘,华兮也是知道不久,见贵妃娘娘身子沉重,这才尽一份心力。”
“真是个体贴的好孩子,本宫恍惚听人说起,你儿时因你生母过的很是不如意,贵妃娘娘也没有对你多加爱护,所以,你今天和贵妃同时进来,本宫还深觉奇怪呢,这世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不管是谁,多长个心眼总是没错的,别等到哪天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银子,那就是蠢了。”
陆华兮的头又垂了几分,声音确实清脆的道:“华兮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陆贵妃却是蹙起了眉头,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太后却沉声道:“好了,你们若是要说体己话有的是机会,今儿是哀家的大日子,谁也不要扫了哀家的兴致。”
几人连忙称诺,又说了几句讨喜的话,太后警告般的扫过皇后,心里叹气,当年只觉得她聪明伶俐,可现在哪里还有当年的聪明?她见到的只有飞扬跋扈……
可是却没有人注意到,一直在皇后身旁的陆华兰的面色有多白,她隐忍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
可做梦都想不到,抢自己风头的竟然是姑母她,她为什么要抢自己的风头?
美酒佳肴,言笑晏晏,一片喜气洋洋。
可真正欢喜的人有几个呢,没人知道!
皇帝将所有人的神色都看在眼中,面色不变,给人一种只是单纯的做爹的开怀,朗声道:“歌舞。”
承安帝一改之前的颓色,声音都响亮了几分,
几乎一瞬间,大殿里丝竹鼓乐之音悠然响起。
姿容娇媚的舞姬身穿薄如蝉翼的舞衣,扭着婀娜柔软的腰肢,自殿外脚步轻盈的踩着鼓点,身轻如燕的涌入了大殿。
香风扑面,妩媚曼妙,风情款款,说不尽的浮华如梦,道不尽的纸醉金迷。
季元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陆华兮的面上,对于女人们那些不见血光的刀光剑影,他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倒是耳边那些命妇们不断的议论声留在了耳中,说的全是称赞盛王送的寿礼,端着酒盏小抿了一口酒,有些酸溜溜的说道:“王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会送礼,恐怕今天的礼物中,皇祖母最喜欢的就是你的那副观音送福图了。”
季元修手里端着酒樽,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圈,对他只是淡淡一笑:“比不得你的珍贵,只是用了点心思罢了,你又何必往心里去呢?”
季元齐的目光从陆华兮的脸上转开,漫不经心的道:“所以说送礼送到人的心坎上才最难得,无关贵贱!皇祖母见惯了举世无双的美玉,价值连城的珍宝,在她的心里最喜欢的才是最重要的,你看吧,祖母明年的寿辰不知有多少人会效仿王兄呢。”
季元修似笑非笑的道:“既然你都预料到了,那不妨就想想到时候送什么礼物讨皇祖母的喜欢,没关系,还有一年的时间,你也不必如此着急。”
季元齐的双眼依旧忍不住又看向了陆华兮,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皇兄身边的女医医术真是了得,华……陆侧妃的容颜竟然恢复了,都让我怀疑都是王兄操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