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知道,雾隐为何要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相救自己。
雾隐即使没有回头,却好像已经将她的一切心思举动看透了似的,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孟国公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别忘了,你只是本国公的一条狗!难道你不想要每月的解药了?”
“狗?解药?呵,国公你有吗?恐怕你给的也是让人为之依赖苟活,甚至毒只会越来越深的毒药吧?世上最毒之人,非国公莫属。你的目的也是让这些花费巨资磨砺出来的刀用到废为止罢了。”
孟国公将手环进袖子里,目光阴毒的盯着雾隐,“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是啊,所以,被盛王歼灭的那些可都是心志不坚,为了苟活忠心于国公的人呢!”
孟国公闻言瞬间老脸涨成了绛紫色,老脸上松弛的面皮都颤抖起来,怒极的他好像要指着雾隐大骂似的伸出了手。
然而就在刹那间锋锐的寒光从袖口而出,直向雾隐而去。
电光火石间,雾隐敏捷的回身,捞起陆华兮拧身疾步撤离原地。
孟国公根本就不给他们站稳的机会,扬起左袖,袖弩对准雾隐又是连发三枚。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就是陆华兮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在雾隐的怀中,雾隐腾挪间,她眼看着孟国公接连射向他们的弩箭。
心有余悸的她发现自己真是轻敌了,将孟国公也想的太过简单了,没想到孟国公这是老奸巨猾,即便己方全灭,也有同归于尽的本事。
待袖中袖箭一空,他喋喋怪笑起来,良久,不甘的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老夫算计半生,磨了多年的刀,最后反被刀伤了手,真是失败啊。”
雾隐收回环着陆华兮腰间的手,转身看向孟国公,“那你可以带着伤手下地狱了。”
“等等!”孟国公忙出言制止了雾隐向他而来的脚步,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起来,面带苦笑的道:“知道你不会放过老夫,那么在老夫临死前,想死个明白,你到底是谁的人?”
雾隐一步步向孟国公走去,脚步从容,给人一种淡定优雅的感觉,甚至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魔头。
可是后面的陆华兮面色倏然一紧,雾隐的后背心处,钉着一支弩箭,就连他的斗篷都被钉在了身上,随着他的走动,湿濡在逐渐扩大。
陆华兮不自觉的咬住了唇,眸中闪过复杂的看着他的后背,刚刚他若是不管自己,完全可以躲开,绝不会受伤。
可他……他竟然从头到尾没有扔下自己,而且在躲避孟国公射来的连发袖箭时,将自己给护的密不透风。
他却一直的用自己的身躯挡在自己的身前……
陆华兮的心中翻涌起铺天盖地复杂和纠结,她以为她了解孟国公,她以为她了解雾隐。
可是今天若不是雾隐,自己就算将这些护卫斩杀殆尽,也必会死在老奸巨猾的孟国公袖箭之下。
可他却好像毫无感觉似的,到了孟国公的身前,低声道:“按理说,我应该满足的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