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兮看了片刻,起身走了过去,她先端过那碗冒尖的白的透亮的米饭,往地上就那么一坐,扒着饭就要吃,可她却没有张口,而是只在那里做样子并没有吃的打算,鼻子却是微嗅着……
里面倒是没有加什么调料,可她的眼却观察着周围,终于,还是让她在走廊的拐角处看到了一片衣角。
她眯了眯眼,状似去夹另一碗的红烧肉,一如刚刚好像吃的样子,实际上她的这个角度很巧妙,给人一种就是在吃的样子,实则是在鼻端处仔细的嗅着里面的气味。
她这么乖乖随了皇后的意进来,并非是认命了,因为她,总觉得一切都透着说不出的违和。
并不是说皇后,皇后半夜提弋秋,是因不甘被弋秋如此的背叛,想要借机报仇这很正常。
可不正常的是,那禁卫违和如此毫无顾忌,难道也是皇后的命令吗?
暂且当皇后的命令,那么,那么大的阵仗动静,太后必然已经知道了,那她至少也该阻止才是吧?可一直都没有见到她出现,甚至连她宫中的人都没见到,这说明了什么?
太后默许的?
还是说,这杀令是太后的意思?
如此一想,她不禁背脊发凉,她无所谓,可季元修是她的孙子啊……
红烧肉中那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中果然放了令她皱眉的调料,可是,她却闻不出是什么。
越是这种令她闻不出的东西,那绝对不是普通的东西了,看来对方对她还是很重视的。
她的唇角掠过一丝讥嘲的笑意,背对着牢门外,她取出晓风,匕首出鞘的瞬间寒光乍现,她心里却多了一重安全感。
晓风削铁如泥,何况是这混合了泥土的石地?
她将那碗红烧肉毫不犹豫的倒了进去,然后恢复原状,同时收起匕首,却在想着那药效到底是什么。
昏迷?
还是肠穿肚烂?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双眼正盯着她,心中一紧,猛然抬头,淡定如她,也不免露出了一抹惊讶来。
令她感觉诡异的是,这牢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她竟然毫无察觉,那人就盘腿坐在角落里。
陆华兮的身子不免有些僵硬,若是连她都没发现这人如何出现的,那足以看出他是个中高手。
那人穿着一身土色衣袍,就和这牢墙的颜色几乎一模一样的灰,陆华兮可以确定,若他想隐藏自己,绝对没有人能发现的了。
“盛王妃!”
这一声,就好像喉咙处卡着一口痰似的,令人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但她知道,这人不过用的是变音的一种手段。
“阁下的功夫竟然到了天人合一的境地,华兮真是羡慕。”陆华兮这样的话完全出自于真心,没有一点恭维的意思。
习武之人追求的最高境界就是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身手,其实陆华兮是个很矛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