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一脸激动地开口:“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但偏偏有一颗追名逐利的心,活了这一辈子了,一直龟缩在杭州这一亩三分地,好不容易混到了知州的位置,却也只能独善其身。”
“一想到老有你可以名垂青史而,我只能庸庸碌碌辈子我心里就堵得慌,所以我希望老友能给我个面子,只需要在编撰人员之中加上我的名字,哪怕是在不起眼的位置也行。”
吴文恳求着司马光。
吴文的声音压的很低,甚至有他们两人听到了彼此在说什么,不过徐骁坐在司马光附近,再加上耳朵比较尖,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徐骁摇头一笑,没有多作评价。
这吴文倒是会捡便宜,司马光辛辛苦苦十九年的时间,才把资治通鉴都给编撰完成,这其中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而现在这吴文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想把这个功劳分上一份,简直是痴人说梦。
用脚想都知道,司马光肯定会拒绝,倒不是说司马光有多在乎自己付出的努力和汗水,而是以司马光的性格,他不会做这种徇私的事情。
虽然这么做可能不会触犯大宋的律令,但是司马光一辈子勤勤恳恳踏踏实实,他最讨厌的就是像吴文这种虚伪的人,明明自己什么都不做却想着占便宜,司马光要是能同意才见了鬼来,当然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徐骁已经知道了资治通鉴的主要编撰人员到底有哪些了,反正其中没有吴文。
这也就意味着这一躺吴文的算盘是要打空了。
和徐骁意想的差不多,司马光在听到老友的话之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吴文也没有着急催促他了解司马光的性格,想让他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比登天还难,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司马光能看在他们昔日同僚伙伴的面子时,给他加个名字。
几十个呼吸过后,司马光深深叹了口气。
“老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不是史书的编撰官,所以这十多年来,你从来没有对这本史书的编撰,做出哪怕一点点的贡献。”
“我没有留要求你帮我,因为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同样的此事也应该与你毫无关系才对,我若是在编撰人员之中给你留下了姓名,那这么多年来跟着我一起辛辛苦苦的,其他人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同样也只是留了个姓名,对他们而言这公平吗”
司马光没有明着拒绝,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他不能做对不起别人的事。
别的不说,就拿自己收养的这个儿子为邻,跟着自己这么久了,原本可以有着更远大的前途,就因为他这个当父亲的,他放弃了更广阔的天空,一心一意投入到史诗的编撰,这种十余年未曾有一日懈怠,好不容易最后收成了恩情是最多也就只是在史书的编撰人员行列里留个名字而已。
别人十多年的辛苦努力,你一句话就想不劳而获,司马光要是做了这种事,他估计死都不会安生的。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可是当司马光真的拒绝之后,吴文还是一阵失望。
吴文长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明白了,老友,倒是叫你见笑了,也罢,这件事就当我从来没提起过你,我把他烂在肚子里就行了,来来来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