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从外面冲进来两个丫鬟,许思箐淡淡的瞥了一眼,“祖母,你确定现在要对我动家法?”她说着便站了起来,对着那两个丫鬟道:“来吧,快来抓住我,动了家法,受了伤,上不得花轿正合我意。”
“你这个逆子...”朱老太太捂着胸口只觉得上不来气。
“奶奶,您怎么了?”许思芸一把扶住朱老太太,体贴的为她顺气:“二妹,你这是何意?你就算有再多的不满,大可冲着我来,没必要这样气祖母,祖母的身子向来...”
“行了!我没功夫在这里看你们的惺惺作态,假情假意,我现在只想要我的嫁妆,你们说给还是不给吧!”许思箐一拍桌子打断许思芸的话。
许思芸不满的瞪了她一眼,身子不留痕迹的往后挪了挪,手上不停,还在为朱老太太抚顺着胸口。
朱老太太缓过气来,指着许思箐道:“你做梦,那些都是我们芸儿的,我这里有二两银子,你要是识趣,拿着银子,乖乖上了花轿,要是不识趣,就连这二两银子也休想拿到。”
“祖母还真是偏心啊!”许思箐已经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外面的喇叭声,她再次坐了回去,食指和中指有节奏的敲打在桌面上,“我知道,您想在我爹爹回来之前将事情做成,我爹爹为了许家也只能咽下这哑巴亏,可您别忘了,我爹爹平日是如何紧张我的,您说我要是以死相逼,我爹爹会不会为我做主呢?”
要是许思箐以死相逼,以她那三子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做出不顾大局的事情来,朱老太太也听到了外面的喇叭声,她妥协了,“一半,只能给你带走一半,剩下的一半,留给芸儿。”
“祖母,您恐怕是老了,糊涂了,不明白我刚才说的话了,我说我要的嫁妆,全部嫁妆。”许思箐将全部二字咬的极重。
如果许思芸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她不介意给原主这个姐姐留点,可明显不是,她什么都知道,所以,逼死原主,有她功劳,她自然分文不让。
她爹为她准备了五十两银子,还另外做了新的箱子和新衣,这些东西都是她爹亲自为她准备的,她当然要全部带走。
“你休想!”朱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
许思箐学着她的样子高高的举起手来轻轻的拍在桌子上,轻哼了一声,“如果祖母不同意,那别怪孙女再做出什么有儒门楣的事情来,比如一头撞死在花轿前,更或者现在就撞死在您的脚下,到时候坏了许家的名声,恐怕吴家也不会与失了名声的许家结亲了吧!”
她吹吹自己的手心,站了起来,“孙女昨日死了一次,就不怕再死第二次!”
外面的喇叭声已经停了,有急促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近,许思箐好整以暇的看着朱老太太。
朱老太太皱起了眉毛,她好像觉得她这个孙女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前从未见她如此这般无礼蛮横过,也从没如此聪明过,竟然学会威胁人了。
还没等她再细细的思考,外面的敲门声已经响起,是许庆的声音:“娘,新娘子准备好了吗?姑爷来接人了!”
朱老太太此时是离弦的箭不得不发,对上许思箐倔强的双眸,她败下阵来,她摆摆手,“罢了,给你便是,只要你乖乖听话,等你爹回来,你要和他说清楚,是你自愿嫁过去的,听到没有。”
许思箐犯了一个白眼,“做了婊子还要立个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