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小胥家虽不富裕,可居住的空房还是有的,若您和岳母大人不嫌弃,便随我...”
秦临的话没说完便被许昌摇手打断。“娘家人哪有去闺女婆家住的道理,我和妞妞她娘先住客栈。”
许思箐对着秦临微微一笑,“就听我爹的吧。”
她并不是嫌弃她爹和娘是累赘,而是她有别的打算,只是现下不方便说而已。
媳妇说话,他必须得听,只是等找到落脚的客栈后,他一人将东西搬进房间,上上下下数十趟,累得满头大汗,就是许昌瞧见也是不忍,
“休息一会。”许昌为秦临倒了一杯茶,脸色一如既往的臭,倒是说话时少了之前的怒意,那阵在许家他说的话他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了。
他不要他闺女嫁的有多好,只要她的丈夫是个有担当的汉子,知道心疼自己妻子即可。
秦临虽然是个跛子,但长相还算俊朗,看得过去,至于家里穷么,这不算什么,一个男人一身的力气,只要够勤快,到哪里都饿不着肚子。
这般瞧着,许昌说话的语气越发温和了许多,“东西放在那里跑不掉,你歇息一会再去搬。”
秦临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恭敬接过许昌递过来的茶杯一饮而尽,只不过那杯子不够大,落出他嘴边些许笑意。
坐在楼下吃茶的吴三瞪大了双眼,好小子,自己去帮忙,却被他嫌弃拒绝,原来是为了这。
许思箐在楼上与丁新梅收拾床铺,丁新梅将她按在椅子上不让她动,说她千金的身子,何时做过这些粗活。
其实是做过的,在原主还小的时候,她娘因为肺痨而亡,她成了有爹没娘的孩子,那段时日谁都嫌弃她,生怕她娘的病气染到她的身上,再传染给别人。
她们将她关在院子里不让出,一天只给一顿饭,她爹那个时候还在京城,就连她母亲的葬礼都没能赶的回,又怎会知他的女儿在没了娘后被人如此对待。
可能她命大活了下来,发了一场高烧,便什么都记不清了。
再醒来时,她的祖母,她的大伯娘对她关怀备至,她只当自己是从小被她们娇生惯养养大的,将她们当做至亲之人。
以至于他爹回来后,她也是淡淡的,总觉得如果他爹在,她娘就不会死,她还会是一个有娘疼的孩子。
特别是在他爹另娶,她心中更是不舒服,每每与她爹相处时总是要将她爹气的吹胡子瞪眼才成,而对待丁新梅,更是没有个好脸色。
而这其中吴月与她那个好奶奶有着一半的功劳,她们添油加醋说着丁新梅的坏话,什么后娘不如亲娘,等后娘生了孩子,她这个前任夫人生的丫头片子更是入不得她爹的眼。
到时候二房的东西全都给了她的弟弟妹妹,她什么都得不到。
她们每次说完这些话后,总是要抱住她娇小的身子哽咽着抹眼泪,“我的箐儿啊,命苦的孩子啊,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