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章不服了,指着那墨,“就这块墨,你说它不止一万两?”李章像是看傻子似的看向许思箐,然后抱臂环胸,“这位姑娘,你要是不懂不要瞎说,小心被人笑话了去。”
许思箐掩嘴笑了,“现在你我到底谁是一个笑话,请掌柜的开眼就知了。”
许思箐将那墨递交给掌柜的,掌柜的接过那墨,心里也是一愣,他这个店什么时候上了这么一块贵重的墨?
“掌柜的,你倒是说话啊!”
掌柜的抬眼,对着李章道,“李公子,我能认出此乃高级龙香徽墨,到底是不是徽墨中极品的漆烟墨,老夫也不是十分确定。”
掌柜的话一落,四周传来抽气声,漆烟墨啊,那姑娘说的话他们可以不信,可这是掌柜的说的,那八九不离十就是漆烟墨了。
他们这帮穷学生什么时候见过漆烟墨,也只是在书中读过罢了,可是这位姑娘竟然能一眼将其认出,还能将那墨的成分讲出来,实在是让人吃惊。
人总是钦佩比自己厉害的人,而此时,这帮学子眼中的目光渐渐改变,没了最开始的轻浮与嘲讽。
李章蒙了,他瞪着双眼盯着那块墨,心里咯噔咯噔的,他隐隐觉得他好像惹了大祸。
“就是又能怎么样,这块墨又不只是因为我一个人才坏掉的,还有她,她也是始作俑者!”李章随了他爹,这见风使舵,瞧着事情不好立马想要将许思箐拉下水。
许思箐鄙夷的看向他,这孙子长得不咋的,这人品更是不咋的,刚才她还是太客气了,公子公子叫了好几声,早知道在他过来的时候一拳打过去就是了。
许思箐微微一笑,大方得体,“这样吧,我们报官处理,去衙门评个对错,这样,就知道到底应该谁来陪银子了。”
众人觉得很没必要,这件事怎么说都是李章的错,就是到了衙门多数也会这样评判。
李章一听报官,立马就怂了,相对报官来讲,还是赔银子合适一些,可要让他咽下这口气,他实在不甘。
“李章,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上策,否则,夫子那关你都是过不去的。”许思箐身旁的男子再次开口,许思箐这才转身看过去,瞧着有些眼熟,可她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
一想到那严厉的夫子,李章就头疼,再看向许思箐那你要让我掏银子我就去报官的模样,他没好气的摆摆手,“得得得,我认就是,掌柜的,这块墨到底多少银子,你说个数,我让我爹赔给你。”
掌柜的闻声回道,“这块墨价值几何,还需要老夫清点一下账本才能知晓,李公子先立下字据,待老夫估好价格,亲自送到府上可好!”
李章是憋屈他娘给憋屈开门,憋屈到家了,气呼呼的跟着掌柜的立字据去了。
一场闹剧终罢了,四处看客也散场,只留下蹲在地上收整东西的小二。
许思箐见状连忙蹲下帮忙一起,谁知那小二没好气的瞪眼道,“去去去,赶紧走,还嫌不够乱是不是,要不是你,我们不知道卖了多少了,这回好,那么上好的一块墨都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