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梅百口莫辩,她哭着回道,“大嫂,不是我不拿,是那人参不是我的,是我儿媳的嫁妆,她昨晚已经拿出那么粗的一根人参须子,我不好再要求她做什么,咱们再找找,也许就找到了呢!”
“找什么找?谁知道那须子哪去了,说不定是你们为了做好人,先拿出来装装样子,然后又悄默偷回去了也说不一定,毕竟那可不是百年人参,是千年的啊!谁不知道千年人参价值千金,心疼了呗,不想给爹治病了呗!”
张元氏紧咬着张梅不放,句句讽刺,非要她再拿出一根人参须子给张老爷子治病。
许思箐要被气死了,她扒拉开人群,走了进去。
“娘,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人参须子丢了,你赶紧再拿出来一根,我着急给爹熬药呢!”张元氏趾高气扬的说道,好像那人参是许思箐欠她的一般。
许思箐噗嗤一声笑了,对着她伸出了手,“想要人参啊,你掏银子吧!”
“什么?你要我掏银子?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让我掏银子?”张元氏尖叫,指着许思箐对着院子里的人道,“你们瞧瞧,你们瞧瞧,这就是张梅的好儿媳,给她外祖父看病吃药还得我这个当舅母的掏银子跟她买,真是不孝啊,不孝!”
许思箐伸出一根手指,双目盯着她一字一句道,“第一,我昨晚已经拿出一根人参须子入药,那是我看在我婆母着急,看在老爷子病重,才好心将千年的人参拿出来给你们用的。”
不等张元氏开口,许思箐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第二,你都说了那是千年人参,一根价值千金,就是一根须子也是能值摆两的,我交给了你们,你们不好好保管,弄丢了,现在却来找我们麻烦?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再说...谁知道是不是有些人监守自盗,动了歪心思,将人参藏了起来呢!我看啊,大家还是先找找,实在不行报官也成!”
一听到报官二字,张元氏顿时有些慌神,她下意识喊道,“不能报官!”
“为什么不能报官,我那值百两的人参须子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丢掉了?还要让你在这里扯着我的婆母撒野,诬陷我们?”许思箐句句都是为了张梅,人参她可以再拿出来,但不能是被张元氏污蔑逼迫的情况下拿出来。
张元氏被堵得哑口无言,她的手再次掐上腰,“我说不能报官就是不能,你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将人参拿出来,我着急给老爷子煎药呢!”
她没想到张梅这个受气包带来的儿媳这般牙尖嘴利,几句话就四两拨千斤,将问题引到了她身上,那人参须子就藏在她屋子的床底下,她不能让她们找,也不能让他们报官。
张元氏逮住张梅,使劲的摇晃着她,“快点啊,张梅,你害死了娘,难道现在想要眼睁睁的看着爹去死吗?还不赶紧将人参拿出来,快点!”
“你放开我娘!”许思箐一把推开张元氏,将张梅护在身后,“你要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许思箐还想大骂,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身后的人扯了扯,她回过头便对上了张梅那双近乎绝望和哀求的眸子。
许思箐心口钝痛,张开双手抱了一下张梅,“娘,我去取人参,你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