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夫诊过脉,对着秦临道,“丫头这是悲伤郁结,气火攻心,与她娘刚才犯的症状差不多,一同吃我开的那方子就成。”
末了,杜大夫瞅了瞅许昌,又瞅了瞅秦临,叹气道,“我这徒弟从小便心胸开阔,今日却这般行径,恐怕所遇之事不小,你们平日要多关心体谅才是。”
秦临点头,除了对许思箐的心疼之外还涌起自责,是他太过疏忽娘子的感受,是他的不对。
秦临送走了杜大夫抱起许思箐往里屋去了,这个软塌很硬,躺着不舒服。
那边许昌怔然的坐在椅子上,他的双眼空洞无神,脑中浮现的皆是他去许府时许老太太对许思箐和丁新梅的指控。
可如果真如她所说,他的娘子和女儿又怎么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平日里都是非常乐观的人啊,一个气到晕倒,另一个那般无助,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别人。
他娘真是好狠的心,他可以容忍她对自己的忽视,但他不能容忍他娘这般伤害他的妻儿。
可他又能怎么办?那是生他养他的娘啊!他已经分家出来,为何还会闹到今日这步田地?
许昌感到深深的无力和挫败,两行清泪哗然而下,他痛苦的抓住自己的脑袋,不断的用拳头敲打在上面。
丁新梅赶忙过来,抱住他的胳膊,“你这是干嘛?”
许昌转头看向丁新梅,眼前的女子是那般的美好,她有名无分的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甘心忍受许家人有意无意的欺凌,甘愿为他养育孩子,他却始终不曾为她多说一句好话。
“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对,对不起...”许昌抱住丁新梅,不断的道歉。
“没事了,没事了...”丁新梅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这是她嫁给他后第一次见他落泪。
丁新梅身上的幽香传入许昌的鼻中,他猝然将她推开,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丁新梅收回手臂,瞧见他眼中的疏离,心里如同被针刺了一下,她抓住手里的帕子摇了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们是夫妻。”
不等许昌回话,她便转身离开了。
许昌欲言又止,想要喊住她,嘴巴张合几次,却是一个音都没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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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南街最中间的一处宅院里,万向雪,也就是穿越到万向雪身上的谢海楠,正对着一束菊花愣神,她身边的丫鬟小翠疑惑的问道,“小姐,您今日见到的那个姑娘是谁啊?”
谢海楠回头,“一个朋友。”
“小翠跟了您这么久,您从没踏出过京都,怎么会认识这边的人,还有一个朋友?”小翠嘟囔道。
谢海楠骤然侧头,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光芒,“你不要以为身后有人撑腰,就能爬到我头上,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
小翠被她吓得缩了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自从上次小姐落水后总是对她疑心,可她一直对小姐忠心耿耿,从没有背叛过一次啊!
谢海楠扫了一眼身前的花瓶,拿起来用力的扔到了门外,“我喜欢红玫瑰,不是这黄不拉几的菊花,你下次要是再将它摆上来,我就连你一起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