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元熙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当年……你娘亲到了东宁之后没多久便与长姐相识，当年的姚宛虽然是舞姬的身份，但身上的贵族气息和举止谈吐是骗不了人的，虽然身份不同，但是我长姐却觉得这个女子十分合眼缘，于是她们便做了好朋友，与她们一起玩的很好的还有另一个女子，便是太傅府的嫡女柳丝茹，也就是我皇嫂。”

洛茗兮放在元熙身上的手轻轻动了动，元熙知道这是洛茗兮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听到的关于自己娘亲的事情。

“三个女子年龄相仿，很快便成为了好姐妹，姚宛虽然身份与她们有所不同，但是参加了国宴之后不久就被皇兄封为东宁乐府的女官，也算是有了些身份。”

“本来，这一切都应该是很顺理成章的，但是因为姚宛实在过于美丽，据说当时不止是皇兄喜欢……就连刚刚做了丞相的洛相也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我爹……喜欢我娘亲？”

元熙点了点头：“是，不单单是喜欢，是很喜欢，听说当年更是在明知道皇兄心意的情况下，还是依然向你娘亲表达了心意。”

“可是不对啊，我怎么有些不明白？我娘亲当年嫁进相府不是因为她设计的吗？”

“唉……”

元熙一声轻叹：“当年，有一次大型宫宴，正巧又是洛老夫人寿辰，当时几乎是所有人都在皇宫里，姚宛……遭到陷害中了迷情香，被人送到了洛相休息的卧房。”

“所以……我爹爹这么多年不肯原谅我娘亲，是因为他在怪我娘亲坏了他的名声？”

洛茗兮的身子抖的可怕，这么多年，没有谁告诉过她这个真相，她也一直都以为就像世人所传说那般，她娘是个身份不高的舞姬，为了得到相府夫人的身份不惜给洛相下药爬床。

“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洛相刚刚娶了孟家嫡女过门，当时先太后尚在人世，坚决不许你娘亲入宫为妃，所以皇兄只能忍痛割爱，他能做的就是帮助洛相压下这件事情对洛家的不好影响，而条件……便是给你娘一个名分。”

“咳咳……”

洛茗兮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元熙恍神，连忙轻抚她的后背：“茗儿？”

片刻，咳嗽声渐渐弱下，洛茗兮窝在元熙怀里：“我……一时间真的没办法接受，既是如此，为何这些人是非黑白颠倒？为何这些人又给我母亲安上那些罪过？让她就连过世了都不得安生？”

洛茗兮的声音颤抖带了哭腔，元熙连忙起身重新燃上烛火，然后坐回到床边：“茗儿，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洛茗兮摇头：“不，没有过去，我娘亲一直忍辱，可她们却从未想过对我娘亲手下留情。”

洛茗兮说着，又抬头看向元熙，她双眼通红，目光中却多着几分坚毅：“所以……当年给我娘亲下药的人到底是谁？”

元熙有些歉意的摇了摇头：“对不起茗儿，这件事情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能够随便告诉你猜测。”

“是当年的柳家小姐吗？现在的太后？”

元熙看着洛茗兮，想要伸手去抱她，洛茗兮却是转身下了床，她给自己披上一件外衫然后坐到桌边。

元熙也起身：“茗儿，虽然这件事情最后最终的获利者是皇嫂，可我们没有证据说此事就是她做的。”

洛茗兮没说话，脸上的神情却是让元熙都觉得有几分可怕。

他弯身坐到洛茗兮身侧：“茗儿，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有什么疑惑也可以说，你可千万别憋在心里，也别吓唬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