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母之命并非自己所爱,那人这一世活着有何意义?”不能爱自己所爱之人,看着他娶妻生子。
帝千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听着闻所未闻的话。
“我觉得这儿就是不如我们那儿,我们那儿婚姻自由,父母不多做插手,看上就是看上,没看上也不会被强逼着……”眼看着影一越发疑惑的眼神,夏婉颜忙的止住了嘴,反观帝千烨,盯着她像是要看透她。
“圣后,人间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
“影一,去看看北渊之地的结界如何?”
“是,圣君。”
北渊,她怎么好像听过?
“我……”
“不想说便不说了,为夫信你。”他站起,从后环紧她的腰肢。
“帝千烨,如果我说,我并非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你,可信?会不会认为我是什么妖魔鬼怪占据了这个身子?你会不会怕我?”她越发的忐忑,身子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信,为夫说过,我喜欢的是你,不是这个身子。”他直视她的眼睛认认真真道。
“好,我便讲与你听。”
这一夜,终究是个不眠夜。
可夏婉颜却感到无比的轻松,她终于不用日日夜夜担心帝千烨知道真相后会视她如妖魔。
“我们何时去见一见爷爷?”看着帝千烨一本正经,夏婉颜噗嗤一声笑了,自家夫君怎如此傻的可爱?
然而,她却突然变得忧心忡忡。
“我本就是地球上的人,可你……”一想到两人会分开,她便感到心上像是被剜了一块,生疼。
他缓缓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不再说话。
终于,过了许久……
“我便留在这里!”
“不可,爷爷年纪大了,他身边需要你。”他声音闷闷的。
“为夫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为夫定能找到你。”他缓缓引出自己的一抹本源,将其贴在夏婉颜的心口。
“这抹本源会指引我找到你。”他未说的是:里面蕴藏了一丝神魄,关键时刻会替他保护她。
“嗯。”她亦是闷闷不乐。
自此,魔域多了一条昭法:男女婚嫁,自行决定,父母不得插手干预。
“夫人,这是朱雀的神魂。”看着帝千烨手中的“朱血草”,夏婉颜呆了。
“这不是?”当初禁地所摘?
“朱雀本为了防止别人闯入禁地打扰它修炼,从而衍生出一颗假蛋,自己的神魂便藏于万千朱血草中的一根。若是当初你细心查看,便会发现其他的朱血草已经枯萎。”他拿起发簪,熟练的为她盘发。
“那是因为朱雀已离巢,朱血草没有朱雀灵力的供养便失去了生机。”
“不错。”他一脸满意的看着夏婉颜的发髻。
“还不错,你该不会是背着我给别的女子盘发了吧?”她看着帝千烨,仿佛要在他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从未,以后也不会。”
影一听着,耷拉个脸,自上次回到魔域,自家圣君天天拽着他给他盘女子的发髻,魔域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暗处的女子咬紧唇贝,看着帝千烨温柔的眼神,狠狠地握紧了双拳,就连指甲戳到肉里似乎也感觉不到。一边勾引着国师大人,一边同圣君成了亲,倘若她将这一切传出去,又会怎样?
“夫人,此次去往玄武城,为夫便不陪你了。”她好笑的看着他絮絮叨叨,像极了一个操心的老母亲。想初见之时,他惜字如金,动不动要杀要剐。
“好了,我知道了,你便好好处理魔域内的事务,等我回来。”这次,她明白自己集齐四大魂魄的意义是为何。
这一等,便是好久……
“圣君,你……”神魂神源同时离体对他伤害极大。
“无妨。”他调息,缓缓稳住了摇晃的身躯。
“明日,去北渊之地。”他目光一紧,北渊之地有充沛的魔力,于他恢复会有很大的帮助。
“是。”影一默默退出寝宫,转身之际似是看到了夏婉颜,刚要仔细查看,却发现那女子没了踪迹。
“不可能啊,圣后今天刚离开魔域,我定是看错了。”他摇摇头,只当是自己认错了人,转身便离开了。
“如此,甚好。”那女子从假山之后探出,看着影一的身影阴险的笑了。
“阿烨,阿烨。”帝千烨刚要入定便听到门外夏婉颜一声声的呼唤。
“颜儿?”看着门口的人满身伤痕,他忙的将人带进。
“发生了何事?”不由分说,他忙的为她清理伤口,心中虽是十分蹊跷,却也压下了疑惑。
“夫君,我自己清洗便可。”她清楚,二人虽然成了婚,帝千烨却不曾碰过夏婉颜,她如此小心行事,他断发现不了她是假的。
“好,你小心,有何事招呼我便好。”
“好~”她甜甜一笑。
待离开寝宫后,他便冷了脸色。
“影二,速查她究竟是什么人。”
“是。”影二空中应了声。
“主子,发生了何事?”影一看着满身冷气的帝千烨,大气不敢喘一下。
“你看好她,本尊即刻去北渊之地。”
“是。”也不知道这个她是谁,难道圣后一走,圣君金屋藏娇了?不可能吧?
看着影一出了神,帝千烨也猜到了什么。
“你若再胡思乱想,本尊不介意让你想个够。”不等他说话,帝千烨反手一挥,将他变作帝千烨。
“……”不想了,不想了。
“别露馅了。”语毕,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扣扣扣。”
他刚敲完门,便后悔了:不对啊,他进自己的寝宫为何敲门?就这样,影一稍稍整理衣襟,一跨步,进去了。
“夫君,可以了。”
“……”合着真的金屋藏娇了?
他猛的一抬头,看到了白日刚离开魔域的“夏婉颜”正对着自己穿衣袍。
“哎呀,夫君,你流鼻血了。”影一回过神,抹了一把鼻血,随即惊慌失措,转身逃似得离开了帝千烨的寝宫。
那女子微微一笑得意道:看吧,就连圣君都招架不住她美妙的身子。
好家伙,他突然明白了圣君为何让他别露馅了,就是起伏太大,他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