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躺上床榻,夏婉颜的神识便猛的刺痛,人,很快昏了过去。
“这是?”看着周围萦绕的两团灵力,夏婉颜竟然傻呆呆的呆坐在那里。
“你可知,你是谁?”朱雀现身,看着面前彷徨的女子。
“我,我是幻蝶。”云暮一直这么叫她。
“不,你不是,你是夏婉颜,幻蝶只是你的化名,你是我朱雀城的昭阳郡主!”朱雀的声音不容置疑。
“我,是夏婉颜?”她眼中闪过一丝丝纠结的神色。“对,你可还记得你此行玄武城的目的?”它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的小人。
“我……”脑海中一个个记忆争相跃出,她一时接受不住,疼的满地打滚。“你此来玄武城可是为了玄武神兽神魄!”
她紧紧咬着下唇,回想起一幕幕,龙诺,神兽神魄,还有,他!
“佳人,可是想起?”竺形竺影大步上前将她搀扶起,实在是事出紧急,他们不得已才拜托神兽侵入她的神识,将她唤回。
“竺形,竺影。”她的眼神清明,不见一丝犹豫。“麻烦你们了。”她的脸色苍白,略带一丝虚脱。
“如今你的神识受损,灵河可助你恢复。”小白虎担忧道:“切记不可再被他迷了心智,否则,除了国师大人,无人能救你。”
“嗯。”她闭上眼睛,缓缓入了定。
云暮看着她的恬静的睡姿,心中一时产生了异样。初见时,她灵动,再见时,却成了一副傀儡。
“蝶儿,你可知,我是真心喜欢你?”他轻轻抚着她的脸庞,突的,笑出了声:“没想到我居然喜欢一个有夫之妇。”这要是传出去,恐怕得笑掉大牙吧。
他为她紧了紧被子,转身消失了。
“龙诺?龙诺?”
“姑奶奶啊,你可算清醒了。”龙诺哀嚎着,你没了可以,我媳妇儿不能没!“我是日日唤你,夜夜唤你,都快把我喊哑了,也不见你回我一句。”
她抿了抿唇,不再出声。
“等着我,我很快出来。”
“好,你且快些。”他一个人快憋疯了,周围的百姓每天像是看猴一样的看着他在那儿叫嚷着。
“嗯。”知道龙诺暂且安全,自己便可以安心的办事了,他的眼睛有古怪,自己绝对不能再和他对视了。“蝶儿?蝶儿?”外界传来一声声呼唤,这声音有些急促。
“嗯。”再次睁开眼,夏婉颜又成了那副呆呆的样子。
“蝶儿可有不适感?”他看着她的眼睛,却不曾想,夏婉颜封闭了自己的视觉。
“并未。”如此一来,她便能时刻保持清醒,空间中竺影竺影便成了她的第二双眼睛,时刻为她提醒。
“如此甚好。”看着夏婉颜没有其他异样,云暮淡淡一笑。“还记得那日伤你的狐兽?”正当夏婉颜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却听到云暮的笑声,那笑声中带着失落。
“也是,你肯定不记得了。”他轻轻勾起她的秀发,玩弄着。“我将它杀了,它怎敢,伤了我的人?”他的话语很温柔,可听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
夏婉颜忍着恶寒,继续装作呆傻的样子。
“陛下。”门外的人恭恭敬敬道,夏婉颜听得出,此人是云暮当日的父亲。
“告诉云染,下次死的便不是狐兽了。”他露出一抹嗜血的笑。
“是。”那人并未求情,依旧顺从着。
“蝶儿,随着本帝回宫可好?”他的声音恢复成了一贯的温柔。
“好。”门外的人看着云暮扶着夏婉颜,若有所思道:“陛下,此举怕是不妥。”
“本帝的事,何时让你决定?”
“末将不敢,只是,末将不懂,之前的女子一向都是杀了,为何今日要留下她?”这话听的夏婉颜一阵肉跳,乖乖,装个残废还得丢条命,她的手微微收紧,准备随时开战。
“蝶儿可是怕了?”他感受着她的紧张,只当是她仅存的神智在作怪,轻轻安抚道:“蝶儿莫怕,本帝绝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哼,你一个傀儡懂什么?”说罢,带着夏婉颜转身回到了皇宫。
“蝶儿,这便是我的宫殿。”只是看着面前的人毫无生气,他不由得失落,苦笑着:“将你化作傀儡,并非我愿。”
他一出生,周边的人便受到他的影响,失去神智不说,成了一副傀儡。随着他的长大,一城的百姓竟然也受到了影响,他们看似其乐融融,实则日复一日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你知道吗,蝶儿,这一百年我过得有多孤独。”他像是在说给自己听,随即猛的灌了一口酒,将自己呛出了眼泪。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眼看着云暮没了声音,夏婉颜的眼睛慢慢恢复了清明。她不知道该称他为可怜之人,还是可恨之人。
“玄武的神魄,究竟在哪里?”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说来奇怪。”小白虎皱了皱眉头,看向一旁的朱雀:“我最初感应到的地方是在云府,可是……”
“现在,在皇宫。”
“难不成玄武老弟知道我们来了,一路跟着我们吧?”
“你是多白痴能问出这种话?”朱雀无语了,饶是一向严肃的青龙也笑了。
“我这不是在提供思路嘛!”白虎嘟了嘟嘴,不再吱声。
“蝶儿,蝶儿。”云暮的一声声呼唤让夏婉颜绷紧了神经,待她仔细听后,才发现是他醉酒的呼唤声。
“我们分头行动。”白白身影一闪,离开了寝宫。
夏婉颜则是在寝宫内挨个地方寻找,一连几日,两人毫无进展,只是云暮看起来心情大好。
“他会不会是吞了?”白白低语,整个皇宫都被她翻遍了,可是什么都没发现。
“应该不可能。”
“要不将他?”
“不许伤他。”从开始到现在他未曾伤过她。
“再找,或许,我们疏忽了一些地方。”她看向睡梦中的云暮,拉着白白转身离开了。
黑夜中的云暮嘴角微扬,眼角缓缓划过一滴泪。这个蠢女人,为何要护他?他在当日便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宫内宫外都是他的傀儡,他又岂会感知不到?
二人搜寻一晚上,依旧无果。
白日,夏婉颜依旧是那副呆呆的模样。
“不知朱雀国的昭阳郡主来我玄武国有何贵干?”云暮看向夏婉颜,这话一出,夏婉颜瞳孔猛地一缩。
“你知道我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