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演变,或许,他改变了自身的一切是为了躲避什么?”
……
北渊像是被蛛丝包裹的猎物,感受着魔气的流失,一时间陷入昏迷。
“北渊,你快醒醒。”帝千烨顶着苍白的面孔,满是担忧,同为魔域的人,他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无碍。”他动了动干裂的嘴唇。
“快带夏婉颜离开这里,她想夺舍。”
“什么?”
“我能感觉得到,她也是上神残魂。”只是一想到紫若,北渊目光便不由得黯淡,他的眼里失去了对活着的向往。
“也?”
“嗯,比紫若的魂力……强很多。”帝千烨也明白了他的话中意。
“你要相信夏婉颜,她可以救紫若,前提是你要活着。”突的,他想到了伊老头说的死灵胎,或许近几日的胎动便和这里有关。
“当真?”
“当真!”
……
任谁也没想到,神印居然是一枚神戒,覃衡无法触碰神印,自是不知道光束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夏婉颜盯的出神,神印猛的打出一束光柱,神魔大战的场景再次被回放,这一次,她看清了所有的经过。
什么覃衡?不过是墙头草的纸鸢罢了。
还真是让人啼笑,为了活命,硬生生堕落成魔……
可是下一幕,场景中出现了他们。
紫若魂飞魄散,北渊同帝千烨被万箭穿心,她的舅舅被悬首高挂,龙诺死不瞑目,四国的臣民被斩杀殆尽……她亦是被一把魔剑吸走灵魂,被纸鸢夺舍。
“不!”她大口吸着冷气,心中不断涌出后怕。
若是失败,就是这个场景吗?
不行,她怎么能让相信她的伙伴成为毫无生气的尸体?她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她磨挲着手中的神戒,神戒幽光微闪。
“让你走你不走,这下好了吧。”看着北渊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帝千烨无语直翻白眼。
“这阵法一入,他倒是想走也得走的了啊。”覃衡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引得他二人面面相觑。
“依我家夫人的话来讲,这种人就叫啥也不是!既非男也非女,啧啧啧。”一句非男非女似是刺激到了覃衡,他张着嘴便朝着二人吐出一阵黑烟。
“嚯,还有口臭。”黑烟缓缓没入二人的身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豆大的汗滴能看得出来,他们此刻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想痛快的死?没那么容易!”黑烟化作一丝细线,缓缓的包裹着他们的心脏。
二人相视一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合着我将你二人捆出感情来了?”覃衡冷嘲热讽道,只是一挥手,帝千烨便转而消失不见。
“你把他带到哪儿了?”
“哼,自是同你没办法说话的地方。”他洋洋得意。
“不过也是,千万年的众叛亲离带着孤独的滋味不好受吧。”北渊意有所指,听着这话,覃衡一副狗急了跳墙的模样。
“要不是因为紫若那个剑人,我如何变成这番模样?”
“呵,咎由自取罢了,怨不得别人。”
“你总是会这么说!”她一把撕下人皮,脸上狰狞的创口不断散发着黑气。
“要不是因为神帝那个蠢货,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说罢,她轻轻抚着脸上的伤口,一脸哀伤。“若不是她,我早就将神帝炼化成丹,早与你双宿双飞了。”
“她还杀了你,她怎么能够轻易杀了你。”她喃喃自语,也不管北渊听到与否。
“你是纸鸢?”
“是又如何?”
“她背叛你,转眼同神帝成了婚,你却处处维护着她,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
“你处处都比不上她!”
“你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你吗?你知道我忍受了多少的痛苦吗?为了维持这副鬼样子,我每日饮食他们的血,忍受着抽筋拔骨的痛,你可知半分?”
“他们?”
“就是这群阻挠你我之人。”她对他毫无保留,黑气渐渐将他脚底的土地吞噬,时隔千年,他才知封印自己的地底居然有几个上神。
看着他们一个个骨瘦如柴的模样,北渊心底生出几分悲意,若不是他们胸口上有所起伏,他还以为这是一群死人。
“他们想死,我偏不让他们死。”
北渊紧闭双眼,不忍直视。
“这次,我要你亲眼看着她二人死在你眼前。”
“纸鸢,你敢?”
“你看我有何不敢?”
……
“是纸鸢。”
“什么?”紫若听着大吃一惊。
神戒缓缓浮现着覃衡褪去人皮的模样,只是看着满是创伤的脸,紫若也深吸了一口冷气。
“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怕是炼了禁术。”
“她既然敢将地方选在北渊境地,想必是做了万全之策。”紫若忧心忡忡道。
“嗯。”
“也不知他二人如何了。”
“想必,是凶多吉少了。”听着这话,紫若不禁又多了几分担忧。
“不出意外,二人现在怕是被困在封印之地了。”北渊虽历经九世轮回,可他的实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的,若是想将她二人抹杀,纸鸢只有逐一击破方可。
“她不会伤害北渊的。”
“你倒是聪明!”不等二人反应,一股黑气猛的略过,她看向神戒的目光带着几分虎视眈眈。
“你死了,他便会对我一心一意。”她动了动手指头,一脸不甘心道:“也不知你二人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都有那么好的男人为你死心塌地。”
“他若是会对你一心一意,你又怎会如此恼羞成怒?”夏婉颜挥手,紫若忽的消失不见,她提高警惕,准备好随时作战。
“就凭你一人敢同上神作对?”她周身黑气缭绕,不多时便化作了一头利齿獠牙的猛兽,那猛兽眼里泛着红光,看起来甚是嗜血。
“一个女魔头罢了,还算不得上神。”话虽如此,可手中还是紧紧握着千颜鞭。黑气腾腾的猛兽呼啸而过,千颜紫色的电流在空中绽出一朵紫色的花甚是好看,只是一个照面,那黑气便同着紫色的花一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