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忧心什么?”
发妻冷不丁的声音响起让白业吓了一大跳,差点将桌面的砚台打翻。
“你怎么来了?”白业还是有些心虚的,他知道徐沐不喜欢张氏,但是他又需要稳固张家,所以只能被迫娶了张氏。
作为皇帝,有一就有二,取了一个张氏,就会有第二个,后面徐沐就不在露出不高兴的情绪了,反而还亲自替他操办,只不过不让去宫里休息了。
“臣妾都听说了,后宫星宿不稳,若是再不把贵妃放出来,恐吓影响江山社稷。”徐沐仿佛没看见白业一副心虚的表情,十分淡定的将食盒里的食物端出来,摆在案上。
“朕没有想过要放她出来…”白业心之没有露出愤怒表情的皇后才是最可怕的,连忙解释。
“可是江山社稷会影响阿銮对吗?”徐沐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紧张的男人。
如今两人也不小了,不再是年少的少年郎跟小姑娘了,再深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变化。
他是皇帝,她是皇后,臣妾臣妾,终究还是做不到完全平等了。
不能完全拥有一个男人,那她自然不能再失去女儿。
“是…”白业不知道徐沐哪里知道的消息,但是这是迟早要说的,不如趁此机会说明白了也好。
“我将张枝放出来,禁足在她的宫中,不许她出来,只是换了一座冷宫…”白业害怕徐沐又因为这件事生气而冷落他,他又要过上被人拒之门外的日子,紧紧的抓住徐沐的手,开始保证。
“你是皇帝,我是皇后。这么多年过去了,臣妾也这般岁数了,也没什么可计较的了。如今我就想要女儿安好即可,臣妾告退。”徐沐拽紧了袖子说出这一番话,然后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白业看着皇后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哑然了许久,还是唤来了陆公公去准备圣旨。
说巧也很巧,张贵妃一离开了冷宫之后,病痛竟然马上就好,活蹦乱跳的能来给皇后请安。
前朝的钦天监也不知道为何也测出了这个结果,朝中的人都言之凿凿,觉得不能偏心皇后娘娘一个人,要一碗水端平,才能让江山社稷稳固。
当然了,这些消息都是白墨和墨泽礼散播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没有束缚又饿着肚子的毒蛇,还会安稳的呆在蛇窝里吗?
在冷宫里过了一段粗糙的日子,张枝如今换回了丝绸,顿时就如同万物复苏一般,即使这些衣服都是原先就有的。
她此刻也并不着急,他说再过一段时日,他们就可以拿下整个则国,到那个时候,她想要穿什么样的凌罗绸缎没有?
为了敷衍前朝的官员们,贵妃的排面还是不能寒碜的,不能让人看出敷衍。
虽然没有原先的日子过的好,但总是有贵妃的体面的。
在皇后宫中请安的一群妃嫔们,不安的看着那个空置已久的位置,自从张贵妃被打入冷宫之后,这张椅子就被皇后娘娘撤了下去。
昨日张贵妃又从冷宫里搬出来了,这张椅子又回来了,是说明张贵妃要重新复宠了吗?
一时之间将后宫都闹得人心慌慌,张贵妃那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被打入冷宫之后可没找人去冷宫嘲讽她。
徐沐揉着抽疼的额头,又看了一眼时辰,张贵妃这已经算是属于晚来了,只怕是故意让她们等着的。
“既然如此,大家就先告退吧。”徐沐也懒得再等,摆摆手意识大家都散伙,扶着绣叶的手就准备回到内阁去。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散伙了?看来是我来的晚了。”门口传来张枝娇媚的声音,将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几分。
真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刚刚出冷宫就敢这般,只不过是仗着张家罢了。
徐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仿佛一点也没被刺激到,随即又坐下了,受了她一礼。
正当张枝想说什么的时候,徐沐率先开了口“既然张贵妃知道自己是晚来了,那就自己领罚吧,就在这儿跪上一个时辰,给姐妹们以儆效尤,本宫乏了。”
这番话将张枝的脸色弄得铁青,她一出来就要抓她的小辫子,但是她刚刚出来,又不敢不从,好不容易出来,可不想再进去了。
咬咬牙乖乖的谢恩,“是,皇后娘娘,臣妾这就跪下。”
徐沐可懒得看她这副柔柔弱弱的嘴脸,摆摆手让大家继续散伙,直接扶着绣叶回内阁去了。
留下张枝一个人脸色铁青的跪在正中央
想要告诉皇后自己卷土重来,反倒被立下马威,心中的怒气越来越浓重,一双美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皇后宝座和华贵屏风,总有一日,这一切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