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銮月是被墨泽礼截回来的,没有带自己的衣服。
这些日子衣服都是墨管家准备的,各色各样的裙子源源不断地送来,绣玉也有些挑花眼,最终选择了一套烟色绫罗纱裙。
白銮月看上去清瘦,实际上身段还是极好的,恰好这衣裙也有修身的效果,桃花的枝桠顺着腰间蜿蜒而上,下摆又有层层叠叠的纱,将白銮月的纤腰显露出来又显得格外灵动。
发髻之上白銮月没让步,不愿在头上戴过于繁重的珠翠,只想挽一个简单的发髻即可。
绣玉也没强求,毕竟自家公主这张脸已经是最好的武器,其他的只能是锦上添花,却也不想让人比下去,还是挑了一只珍贵的宝石簪带上。
白琪一来就瞧见绣玉又准备了一条披风正在给白銮月穿上,看着白銮月身上简单素色裙子,又看见她头发上空空如也就一只简单的宝石簪,忍不住着急,“阿銮你怎么穿的这么素,人家故意请你过去的唉!”
“嗯?”白銮月转过身来看着小姑娘气呼呼的样子,也知道她在着急什么。
白琪这一身金灿灿的颜色看上去格外亮眼,大概是被徐沐盯着多了,小姑娘的仪态也变得大方起来,胸口的一团绣花是点睛之笔,正儿八经起来还是有公主的气度的。
“好了,她们请我过去只不过是想见见我,若是太高调反而惹来闲话。”白銮月把放在梳妆台上的香包拿起来放在气揪揪的小姑娘手里,意示她帮自己带上,知道她是心疼自己,还是解释了一番。
白琪虽然还小,但是那些贵女之中的弯弯绕绕还是懂的,扁扁嘴也没再多言。
抓着香包帮白銮月系在腰间,看着腰间那团桃花枝绣花,又看看自己衣裳上的绣花,伸手摸了摸勉强满意了。
墨管家早早就准备好了马车候在王府门口,还亲自过来提醒两姐妹该出发了。
见了白銮月顿时眼前一亮,心底满意了,果然这位公主是个通透人儿。
也亦如白銮月所说,她如此长久住在王府之中,墨泽礼又迟迟没有正妻, 又一直拒绝外头的联姻。
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王爷,难免会让外头的人生出什么想法来。
即使是有,两家并未说定的时候,也不能让人白白毁了清誉。
如今这晋州的人蠢蠢欲动,只不过是因为墨泽礼已经不在晋州了,又得了墨管家的风声,想要见见她,又或者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大家都想着,并没有亲眼看见墨泽礼有多喜爱这个女子,又八字没一撇,一切都是有可能的,若是白銮月主动放弃,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看着马车绝尘而去,墨管家也想起来顾家那个小丫头,忍不住的头疼,希望少夫人不会吃亏吧。
赏樱宴顾名思义是赏樱花,只不过樱花并不好培育,晋州也就只有这么一个院子养了,还金贵的很,培育时候的银子都是真金白银的往下砸。
只不过回报也都还好,日子到了就开花了,风一吹粉嫩的花瓣就随风漂落,一场奢侈的樱花雨也足够让贵女们羡慕不已。
这回做东家的是顾家,听墨管家说,顾家在晋州的地位仅次于王府和季家。
而季家就是当年那个晋州代表使,季家如今也只剩下他和他妹妹了。
贵女们对于白銮月十分好奇,个个都早早就来了,围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往外瞟。
本周来的早,等到约定的时间到了,也就觉得过了很久,几个胆子大的贵女忍不住吐槽。
“这公主架子怎么还到晋州里来摆呢?就差她了呢。”
“就是啊,不过听说是个病秧子呢,一步咳,三步一咳的…”
“说不准啊,是在路上昏倒了…”
嘲笑的声音在见到白銮月的时候戛然而止,几个人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心底在打鼓,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
这群人并没有放低声音说,白銮月当然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暗中拉住了较为冲动的白琪,避免她上去同人家理论。
不过拉住了手,并不等同于拉住了嘴,小公主白眼一翻,仪态都不要了“我阿姐身体不好,所以劳烦各位久等了,尔等都是康健之人,应当不会同我阿姐这个病秧子计较吧?”
这番话一出,那几个出生的闺女就知道对方听到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往后退了退,没有议论的就干笑着当起了和事佬“听闻端銮公主自幼体弱,来晚了也情有可原,我等自然是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