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白琪去如厕的季羽一回来也听到了,心底生出不祥的预感,下意识朝白銮月方才坐着的位置看去。
椅子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白銮月的影子,季羽几乎是下意识就往声源赶去。
一群人赶到的时候,只见白銮月脸色苍白地靠在船身,一只手扶着甲班栏杆,一只手还抓着悬挂在船身外的李依依,见她们来了,眸光恍惚了一下,“快搭把手,我没力气了。”
众人才如梦初醒连忙上前抓过李依依的手臂,硬生生将人拉了上来。
紧绷的神经放松之后,白銮月浑身虚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大脑嗡嗡作响,眼前的色彩褪去,方才撞到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她也只当是暂时症状,闭上眼睛缓和。
而裙子被湖水打湿哭的撕心裂肺的李依依看上去十分狼狈,相比之下白銮月的情况更好。
季羽看着虚弱的白銮月,又看看哭的稀里哗啦的李依依,哪里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眯起眼睛走向问题可能会更大的白銮月。
“你怎么样了?”季羽走近见她似乎不对劲,蹲下身才看见少女原来白皙无暇的脸上多了细微的红痕,太阳穴处甚至还有淤青,已经开始发青发紫,这显然是撞上了什么才会出现的。
“阿銮!”白琪一过来吓的魂都丢了,连忙抱住白銮月的手臂想要把她扶起来。
“我无事…”白銮月听到是季羽和白琪声音下意识睁开眼睛想安慰两人,可是眼前并没有出现色彩和画面,依旧是一片漆黑,她僵住。
季羽可是师从药王谷,见白銮月的反应不对,脸色凝重地捏住她的脉搏,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白銮月没有任何反应,眼珠子都没动。
“你…看不见了?”季羽紧紧地抓住白銮月的手腕,生怕她因为看不见又摔倒再次造成什么伤害。
沉默的白銮月闭上眼睛又睁开,最终抿唇看向音源,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她点了点头,看不见了。
贵女们都围在李依依身边小声怒骂着白銮月狠心,竟然将人推湖里,这湖水冷冰冰的,又深不可测。
一听到这句都纷纷噤声,看了过来,一时之间有些迟疑,这李依依才是被推的那个白銮月,为何会看不见了?
尤其是顾鸾的反应最大,快步走过来在白銮月面前招了招手,见对方是真的没反应,同时也看见了白銮月脸上的痕迹,她愤怒地回头看向还在装可怜的李依依。
“你居然真的敢对她下手,来人把她给本小姐绑起来,下岸之后送到王府给墨管家处理。”
她是不喜欢白銮月,也嫉妒对方,也承认是故意引她上船想挤兑白銮月,却也没想过出手伤害一个天生体弱的药罐子,从小到大良好的家教不允许她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小阿鸾,你应该知道她在你这里出了这种事,二哥回来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季羽听见顾鸾那番话也明白了,顾鸾明明知道对方对白銮月有恶意还带着对方上船。
小姑娘脾气不好喜欢二哥她是知道的,耍小脾气和害人也是不一样的。
听见季羽怀疑她,顾鸾连忙着急地解释,“我没有想害她,我只是…”
季羽失望的目光让顾鸾如同落入冰窖,浑身发冷连解释的话也说不完整,踉跄地退后两步,低下了头。
一行人听闻白銮月看不见了心底痛快却又不想被人言语,纷纷丢开了李依依走到顾鸾身边一言不发。
船很快靠岸,白銮月被季羽扶着匆匆下了船,直奔药王谷。
如今二哥不在,她又学艺不精,只能先去药王谷给师傅瞧瞧了。
绣玉在樱阁等到傍晚也没等到主子回来也着急了,连忙让人回去王府传信,已经得知情况的墨管家派人去把人接回来,绣玉这才稀里糊涂的知道自家公主又出事了。
“那我们公主呢?”绣玉还没听明白,只知道是主子出事了,可是人呢?
“绣玉姑娘不必担心,已经送去药王谷了。”
天空中划过雪白的翼,季羽肩膀上停留了一只洁白的信鸽,她上前跟药王谷弟子要了纸和笔。
药王谷禁止外人进入这条规矩大家都知道的,白琪看着上去通传的弟子有些迟疑,“不是外人不能进入的吗?”
“你和我都可能是外人,她绝对不是。”季羽挑了挑眉,将写好的纸条塞到信鸽脚上,抬手向上一抛,不以为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