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鸾和害白銮月失明的罪魁祸首,他是并不想让阿銮再见到这两人的。
李家不日即可瓦解,但是顾鸾他不能动,所以只能让她不出现在阿銮眼前添堵。
“大哥哥…”顾鸾不是没感觉到墨泽礼的敌意,心底一酸,下意识唤出平时的称呼又止住。
“我想通了,你喜欢的銮是端銮公主的銮,教给我的簪花小楷也是她所钟爱的,是我自己看不清了,我以后不会再做什么了。”到底是幼时一同长大的,墨泽礼在院子里练剑挽花的时候,她便在一旁练字,她也不想两人形同陌路。
“往后我只当你是哥哥,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听爷爷说你回来的时候停下马车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往后出嫁你就背我出门……”小姑娘说着说着就眼眶红了,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在白銮月面前软弱,擦掉眼泪又露出一个笑,看向一言不发的白銮月
“我也知道了,墨叔叔去下聘了,以后端銮公主就是嫂子了。”
墨泽礼别过脸没说话,这一切他并不能做主,只要阿銮不高兴,他都不会答应。
“我并不钟爱簪花小楷。”
穿着烟色衣裙少女突然出声,如春水潺潺的嗓音吐出的话让顾鸾愣住,她不明所以地看着看着白銮月推开墨泽礼的手,向她走来。
“我不钟爱簪花小楷,我身为公主,亦有我该承担的,簪花小楷便是,因此你不必因为他教你就觉得有关于我。”
顾鸾愣愣地看着被她恶意揣测无数次的少女带着苦笑给她擦掉眼角的眼泪,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安慰自己。
“我与你不一样,我不能像你一样骄傲放纵,我身上有重重枷锁,包括名字里的銮也是之一,而这些都被我天生的病弱所掩盖。”
銮亦有皇帝车马象征饰物的意思,落在她身上是宠爱也是枷锁。
意味着她不能任性,所以这十八年来她只任性过一回,即使是身体不好,公主该学会的,她咬着牙都会坚持学完。
在外她是尊贵得宠的端銮公主,在内只是一个被金笼子关住的金丝雀。
“你……”顾鸾突然慌了,她没做过公主,对于白銮月的认知仅仅只是则国一个很受宠爱的公主,除了病弱这一条,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若是你相信前世今生,那么他便是上辈子欠了我的,这辈子要还我。”站的久了,膝盖有些酸软,白銮月不再多言,只留下一句就独自进了屋子。
至于李依依,她估计不用操心,墨泽礼自会处理好。
“回去吧,你是我妹妹,该做的我自会做完,改日再带着师傅来讨喜酒吃。”墨泽礼没什么话想和顾鸾说的,怕她又多想。
顾鸾呆呆地看着墨泽礼追进去的背影,好半晌才离开,匿藏在暗中的暗卫忍不住八卦起来。
“你说顾小姐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多事…没听懂主子也不会搭理,只会落的被主子亲手嫁出去的下场,听懂了还能选个如意郎君,风风光光地出嫁。”
李依依看着顾鸾离开,心底一慌想追上去,还没走出院子,就被暗卫用石子击中膝盖跪在地上,又不敢哭,动都不敢动了。
墨泽礼当然知道阿銮在哄小姑娘,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哪里顾得院外那个小角色,哄人要紧。
果然,一靠近少女那幽幽的目光让墨泽礼眼皮一跳。
“你回来的时候,跟小姑娘说什么了?”不咸不淡的语气才最可怕,看不出来喜怒。
这是这个简单问题,墨泽礼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她也长了桃花眼,我也没见过阿銮小时候,远远看着第一个就想到你,她又在馋路边的糖葫芦……”
听到糖葫芦三个字,白銮月就明白了,估计是因为上辈子她喜欢长安街上的糖葫芦引起的。
她的确是不钟爱簪花小楷,但是也知道墨泽礼绝对是因为她才教那个小姑娘的,不过还是让顾鸾觉得不是因为她,或许能好受些。
药王谷天一亮就有鸟鸣,而下山一路被墨泽礼粘着也机会没补觉,现在疲乏的很,白銮月摆摆手赶人“外头还有个因为你寻我事的,你赶快出去处理了,本宫乏了,要休息了。”
墨泽礼被人赶了也不恼,端来清茶哄着她喝了半盏,点上安神香看着她入睡才离开。
在院子里的李依依已经被扣在王府好几日了,一直没等到家人来接她离开,她方才还以为顾鸾是来带她走的,没想到对方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心里不停的咒骂着。
墨泽礼从屋里走出来,睨了一眼狼狈至极的李依依,“拖进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