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只有白琪一个用了,白銮月以没什么胃口婉拒了和小姑娘一同用膳,实际上是她怕暴露自己已经没有味觉这件事。
说自己没有胃口倒也不是借口,没有味觉之后吃什么都是味如嚼蜡,看着色香味俱全,吃进嘴里却一点味道都没有。
绣玉也不知道这件事,见主子说没胃口,又去小厨房煮了一碗甜汤出来,没胃口至少也得吃点垫垫。
喝着一点味道都没有的甜汤,白銮月面不改色回答了绣玉的问题,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就准备去继续抄佛经了。
绣玉端着碗回厨房,正准备把碗洗干净,就听见一旁的厨娘询问要不要准备小公主的午膳,绣玉想了想摇摇头。
这本佛经按照老人家的意思需要在出嫁之前抄完,距离出嫁还有十二天,抄完这本经书之后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实际上时间也十分紧凑了。
墨泽礼是很愿意替她抄完的,只不过白銮月本人不愿意,虽然太后允许,她也还是想尽一下孝心。
一个从头开始抄,一个尾开始抄,短时间也不会冲突。
白銮月看着纸张上面一半是自己写的,一般是昨天某人跟白琪赌气写的,有些出入却又意外和谐,无奈地捏了捏眉心,继续抄写。
日子总是过得快的
厚厚的一本佛经,也在两人的努力下已经抄完并亲手包装好送给了太后。
望着默契十足的两个小辈,老人家也觉得欣慰。
既然来了当然不会立马就走,白銮月坐在贵妃榻上陪着祖母说了一会话,吃了盏茶,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白銮月起身准备请辞。
“阿銮留下,老太婆我有些事情要跟你单独说说,晋王还请先行一步。”太后伸手拉住了孙女,对墨泽礼下逐客令。
墨泽礼动作只是一顿便点点头退了出去,不过没走,停在了殿门口等候。
只见如意蹦出了一只精巧的匣子,太后脱下了手上的护甲伸手接过,从匣子里取出一对玉佩。
“这是青鸾佩,是先帝赠与我的定情信物,如今这对玉佩就当祖母我留给你的念想。”苍老的手抚摸着看上去依旧崭新的玉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对玉佩白銮月是知道的,祖母一向宝贝,只有先帝忌日那一天他才会拿出来。
“如意出去把人请进来吧。”原本她是想让孙女亲自交给墨泽礼的,没想到对方没走,既然如此当着她面交与一对新人也算是一件好事。
墨泽礼一进来就看见阿銮站在老人家身边,手里还抓着一对玉佩,不禁挑了挑眉走了过来。
老人家没说话,白銮月倒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像是在确定什么,才将手里的玉佩一分为二,将男佩递给墨泽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将这枚玉佩给他,但是见太后亲自给阿銮带上,墨泽礼也十分识趣的系在腰间。
看着一对玉佩系在新人身上,太后心情大好,留了两个人下来用午膳。
两人在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午睡时间了,走在烈阳之下,白銮月低着头看着那枚玉佩,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銮?”见一旁的少女逐渐开始不看路,墨泽礼先是唤了一声,就直接把人抱起来了。
这一段是御花园的一段小径,幽静的很也不会出现宫女太监,抱起来也倒没什么。
就算是有人也不碍事,毕竟自家公主是什么体质,大家心里都有数。
“那玉佩…对你祖母很重要?”墨泽礼见阿銮一直盯着那枚玉佩,心不在焉的想来是跟玉佩有关了。
少女叹了口气,捏起青鸾佩看了看,“这是先帝赠与祖母的定情信物,这一块玉里打造的,祖母平日里都不舍得拿出来。”
如此一说,墨泽礼也就明白了老人家什么意思,心情越发的好了,低头吻了吻白銮月的手,“我们的嫁衣,也是同一块布裁出来的。”
“……”白銮月下意识缩回了手。
“你当真还准备了一套嫁衣?”白銮月是瞧过那张图纸的,看上去很漂亮,虽然没学过女红,也能看出来很复杂,并非短时间可以赶制出来的。
“阿銮难道一直都当我在说笑?”某人的脚步一顿,语气都带着几分不悦,显然对怀里少女的质疑很不满。
“不…不是,我是看那图纸这么复杂,到了大婚那日真的能赶制出来吗?”白銮月望着某人的表情咽了咽口水,连忙开始辩解。
“阿銮只需要安安心心的做我的新娘子,其他的我都会安排好。”墨泽礼低头在她眉间一吻,假装没看出她的心虚。